第328章 最后一战
“退休……这，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百官是人，将军也是人，尤其是现在，比起一种血缘上的传承，更重要的已经是代表国家元首的职位。
任何人都会有私心，一旦有私心，就不能单纯地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行事，正因为这样，如果一直紧抓着权力不放，最终往往会被权力腐蚀。
李隆基也曾开创盛世，却堕落以致安史之乱，理宗皇帝刚上位时，也曾想做一番伟大的事业，怎料死时匈奴大军已兵临城下。
一国元首的位置是给人履行政治抱负的，一旦有了私心，那就不该继续担任了。只是在过去，权力一旦拿在手中，就很难轻易放下。选择放下，很有可能就是选择死亡。”
“现在就不是这样吗？”
林凡摇了摇头。
“当权力属于民众，而不是少数上层官僚的时候，就很难有人再用权力违背公理为所欲为了。”
“也是，现在大人就算让出权力，也无法让出全国的人心，只要人心还在，大人其实随时都能回到这个位置上。”
“所以，等这场战争结束后，之后要担心的事，就不是这个国家现在的问题，而是将来的问题。
你我都会老去，时代迟早要交给年轻人去掌握。
说不定，当我死后，下一任统治者就会开大会对我进行批判，鼓吹私有化的好处，把我建立起的这些国企直接分了，再让高官回购股份，直接变成寡头。”
“这……怎么可以这样？”听林凡这么说，欣莲紧皱着眉头。“现在朝廷里有这样的人吗？”
“有没有，我们都不知道。
只要我还在，有也没有。
所以我希望尽早退居二线，让其他人习惯以后国家的运转模式，不能固化也不能激进，更不能背叛我们的信仰。
不过，不论如何，退居二线后，我也该把时间放到自己身上了。
所以，希望你能等到那时候，应该不会过去太久。”
“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更想要珍惜现在和大人在一起的时间。
最后一战，我们这些人，都希望能为大人出一份力。”
听欣莲这么说，林凡也不好拒绝，他轻轻抚摸这欣莲的头，一如既往。
而也就在这时……
“夫君，你在吗？”还未进屋，林凡也能听到房芜美声音中的焦急。
两人立刻都严肃了起来，他们知道，房芜美会这样着急，不是因为小事。
“房芜美，怎么了？”
“夫君，前线传来了报告，敌军打进天笃，数量不低于五十万。”
“什么？”
虽然早就觉得欧阳拓不会就这么轻易被击败，但实际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让他大吃一惊。
“他们从哪里打进来的，从海上吗？”
“不，是从开伯尔山口。”
“嗯……”
林凡也觉得，在大宋如此之强海军面前，出了地中海，西元是没有那个信心在大宋眼皮底下搞偷渡的，但开伯尔山口同样不容易攻克。
林凡还记得，曾经打到天笃的时候，他亲自下令在开伯尔山口建设关隘，防止敌军从这里进入。
只要有这道关隘，天笃想出山谷很难，敌军想进山谷也很难，天笃西边的大月氏国和大食国，都是高地丘陵和山脉，平原农地较少。
因此在攻略天笃后，从天笃向西的行动中，林凡从未把开伯尔山口这一路当做主攻方向，全都是从海路直接进大食国湾或红海。
这次大战，开伯尔山口同样不是大宋的主攻山脉，这里不过八万人，在如今的战争规模中，只不过是一支偏师。他们的战略目标是在开伯尔山口受到攻击时，坚持到后方调兵前往。
按理说，八万人完全可以胜任这个任务，因为谷口狭小，敌人就算一拥而上，也只有少部分能与宋军对抗，调兵至少有十天时间。
然而这次，攻破的竟是这道关隘，林凡当然十分惊讶，更为惊讶的是，他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夫君，那个……
天笃河及德里周边的区域，恐怕有不少本土贵族背叛了我们。
在收到开伯尔山口陷落之前两个小时，有消息称德里暴动杀死了我们不少地方官员，飞机紧急起飞传出了消息。”
“能在这种时候传出这样的暴动，想必平时就渗透得不轻。”
林凡紧皱眉头，他接过了房芜美手中的战报。
实际上，就算德里一带真的爆发叛乱，也不会直接影响到开伯尔山口。
开伯尔山口前后有三道关隘，都很坚固，而且位于交通要道，由一部分宋军驻守。
的确，如今战争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在参谋部的部预计中，开伯尔山口的要塞本不至于被西元的大炮轰开的。
这也是考量到西元缺少钨，重炮研究较弱，火炮缺乏穿甲破城能力，因此，守军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请求增援，或者至少发出求救信号。
但实际的战报却并非如此，根据少数逃回东天笃的宋军士兵的说法，西元军队使用了一种直接将关隘冲毁的方法。
西元的确没有大宋那样强大的重炮，但似乎也有办法能够直接冲毁大宋自认为已经足够坚固的防御工事。
据说，西元使用了一种罕见的装甲车，这种装甲车的前面十分坚固，如同冲车一样，可以顶进城门，而后面则装着大量炸药。
攻城时，这种汽车会载着大量炸药直接冲向宋军的城门，然后义无反顾地引燃炸药，直接将整个城楼都掀飞出去。
这着实是出乎林凡意料的一手，毕竟在他的时代，这种发明他可没有见过。
但仔细想想，时代提前了八百年，新的战斗技术与旧的防御工事，在这个时代同时出现，谁又能保证，在这个时代就不会出现前所未有的攻城方法呢？
西元虽然缺少穿甲炮火，但用这种自爆攻城车的形式，也可以极速攻城。从战报中，林凡能明显看出，这并不是欧阳拓的一次临时起意。
这种攻城车，如果是正对着城墙，可以实现无人驾驶，通过远程的拉线强制引爆，当然，前提是突入城墙的这一段距离，这个沉重的卡车要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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