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有何惧哉

他们宋军自然有宋军的骄傲，百多年来抵御西贼入寇于国于民有大功焉！孟宗权也是宋军名将，此时心中激动，暗想：这丁一山真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还当自己是宋军的一员战将！

丁一山有力地挥舞一下胳膊继续自豪说道：“近十几年来俺们夺下横山一线，更是压着西贼打，打得西贼男丁折损无数！近日更是击败西贼引以为傲的铁鹞子军！区区部族军有何惧哉？

丁一山如此说，军士们更是自豪地挺直胸膛握紧手中各色兵刃，脸上泛起红色的荣光，口中同呼喝：“战！战！战！”

孟宗权与王苟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满满的勇气。两人同时大呼：“大宋儿郎，随某等来战！”。

上千骑兵随即应和，真个声震四野，连脚下的砂石都能震动得微微颤抖。战马为军士们这情绪感染，也不断长声嘶鸣，真个士饱马腾模样。

于是骑兵呼喝着整队，人人披甲，整理兵器，驮马靠后，骑兵整理马具，勒紧马肚带，换上备马列阵。丁一山居中，王苟与孟宗权压住两翼便步迎敌，全体如墙而进。此正是林凡从后世带来的西式近代骑兵墙式中锋阵列。

迎面来的是金国漠北部族军。

金国军制既有仿造中原的中央军制度，也有各地部落成军残余制度。边远地方部落只要能够_上马的男丁都算是“控弦之士”。

这些部族军多用角弓骨箭，身披披甲，手持削尖木棍作为长矛，战斗力比较金国中央军自然弱了不少。可是胜在人多马多。此番出战其实来了两万多人。

金国皇帝一纸诏书令各地部族军勤王，各部落首领从接到诏书到集合起来各处散落人马就花费了好几天。

而之后集结、会商、盟誓也花了好几天。之后便是赶着牛羊出发一一若是深入宋国境内可劫掠甚至食人，不愁补给，只是现在金国境内行军，哪里敢到处劫掠？须知这兴庆府附近放牧的都是达官贵人的牛羊！

既然赶着牛羊，那么行军速度便快不得。又因为是部族成军，彼此之间缺乏配合，各部落行军速度错落太大，等前锋哨兵发现宋军的时候，队伍还拉出去有十几里地。

但凡能充当前锋者自然是部落中骁勇之士，往日里部落相互攻杀时候都以杀人为乐，是这部族军前锋十几骑与宋军十几骑甫一撞上便折损五分之四。

侥幸逃回来三骑都身上插着羽箭。一骑尚能禀报军情，其余两骑不过是留着一口气逃回来而已。落马便死！部落联盟首领查颂大骇！

宋军越过横山，连续攻破州城，以至于要皇帝下诏动用北部部族军来勤王，查颂得知消息也知道都城危哉了。

一路上，查颂都将最为精锐的部落骑兵遣出以为先锋哨探。当哨探回报遭遇宋军侦骑时，查颂等人都脸色凝重：这宋军百年来都不善于骑战，今日怎么这般能打？。

查颂转头看左右酋长脸有忧色，反而故意开怀大笑，宽慰左右说道：“宋军远道而来，奔袭上千里地，沿途人马伤损无以补充，有何惧哉？

快快催促后面的将士们上前！杀光他们！宋军这一路上缴获都成将士们的！俺全不要！”

北地寒苦，物产稀薄，游牧民族每次倾尽全力出战若不能有所缴获回去必然难于过冬。是所以部落联盟首领查颂以缴获激励将士们。

垂涎于宋军富庶，游牧部落的将士们倒是不畏死。本来北地死人便是寻常事，人命轻贱，只要能有足量的缴获，一场大战下来死五六成儿郎也算是大胜了。

游牧部落将士们从小生长于马上，听到前方军情号令，本来走得稀稀拉拉的队伍突然加速集结。这些马背上长大的将士们如恶狼闻到了血腥味，顿时兴奋起来。

两万多部落骑兵很快就集结成为以部落为单位的一个个集团。骑兵过干，扬起的沙尘便能如云而来。骑兵上万，则让宋军眼前有了一堵沙尘暴墙！

面对着如此凶悍的骑军，丁一山反而轻蔑地回头一笑，挥舞马鞭指向前方，大声吼道：“大宋将士们！且看蛮夷！马多，人心不齐！空隙极多！俺们只要密集成列打过去！便能打得他们倒卷回去！”

丁一山人长得高大，声量更是高大，远处万马轰鸣中声音还能清晰地传遍千人大阵。

宋军齐声应道：“喏！”一起扬鞭打马，从便步转向袭步，接着很快用马刺倒踢马肚子提起马速，以一干骑军面对两万部族军无所畏惧地先发动冲锋了！

查颂身为部落联盟首领自然不需要亲自冲锋。当前方遭遇宋军时，他令身边亲信竖起象征自己威权的白色狼尾大矗，喝令将士们向前冲！

有两万控弦之士，有游牧民族嗜血天性，第一波六七百骑兵狂暴地呐喊着冲上去！第二波又是六七百骑兵，却是尽量张开两翼包抄宋军……

宋军一千骑兵毫无畏惧地沉默组成五排，尽量密集地前冲。此次冲锋宋军倾尽全力，连后面本来看守备马的少量后勤都压上。

唯独只有两个传令兵向天射出信号火箭之后，回望一眼便策马向南疾驰。他们的任务不是冲阵杀敌，而是要快速地向南传递敌情：韩太尉已经率军冲击敌军万人大阵，速速来援！

查颂等人纷纷站在马鞍上，张望前方局势。他们看到手下将士们气势汹汹冲向宋军，纷纷露出自信神色。查颂还笑着说道：“不知道获胜之后，皇帝会怎么处置那些不来援的部落？”

众人大笑，都觉得此战必胜，两万骑压一千骑，怎么也得压死他们！有部落首领缺闷闷不乐说道：“才一千宋骑，到时候让将士们怎么瓜分战利品？”

宋军毫无畏惧地迎着部族军坚定地冲击。多数人都骑弓握在左手中，右手捏着一支羽箭，身子随着马的起伏打浪，一点儿都不慌张。

丁一山手抄一张硕大步弓，身披半身铁甲，纯用双腿控马，脸色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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