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头发很像
白义刚才的问题虽然很唐突,但莫翠语知道他没有歪心思。
他是个刚直的人,甚至都懒得做试探。
莫翠语心里突突直跳,他说的脚底痣,她有。
脚的正中心。
小时候,爹说那是脚踏一星,是贵人之相。
当年,她嫁入霍家后,他还说,果然应了命,一开始就不应该阻止。
他也没想到,霍江临一个富家公子,会真的能娶了一个穷人家的女儿。
只是爹不知道,她嫁入霍家后,并没有过什么好日子。
怀着凤儿时,屡次罚跪,生凤儿时,更是差点被丁氏害的一尸两命,从那之后还落下了腰痛的毛病。
腰上也莫名冒出了几颗痣。
有一次,丁氏带着她们去寺庙,那住持看着她,道了一句:“可惜了。”
这被丁氏认为她是晦气,不吉的人,此后更不待见她和凤儿。
可见,什么脚踏一星,贵人命,都是可笑之谬言。
她对现在的生活就挺满足的。
自从和离后,她和凤儿吃的好,穿的暖,没人阴阳冷讽。
宁儿还每天熬制美颜汤给她们喝。
她现在胸也不闷了,腰也不疼了,昨晚洗澡发现,皮肤变的跟做姑娘时一样滑,而且奇怪的是,以前腰上冒出来的几个痣也变的很小,很淡了。
白义的那个表妹,与她年岁一样,三岁失踪,脚心有痣,又酷似他的亲人。
莫翠语脑子里隐隐浮现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富丽堂皇的大房间,朱罗翠玉的女人,成群结队的侍女……
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虚幻。
但她一个穷百姓,怎会凭空想象出那样的情景。
定是藏于脑海中模糊的记忆。
她想,可能她真就是白义那个表妹吧。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认!
可是如果霍家需要……
她得去问问宁儿。
莫翠语想的入神,根本忘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还跟的那么紧。
一转身就碰上了。
“哎呀~”
头撞到坚硬的胸膛上,骨头竟然没赢过肉。
真疼!
“呃,没事吧?”
炎猛刚也正在想怎么开口,没注意莫翠语怎么停下了。
还一转身钻他怀里来了。
手差点先于脑子抱住。
不过那阵香儿来的快,去的也快。
“对不起。”
莫翠语已经避如蛇蝎的后退三步,精致的柳叶眉皱起来,疏离客气的道歉。
炎猛捻了捻手指,就这一点点碰撞,竟然就碰的他的心脏如锣鼓敲击。
凶猛激烈。
好家伙,女人的威力这么猛的?
他面对将死局面,心都不会乱蹦。
炎猛不适的揉了揉,清清喉咙,开口:“那什么,那天说话有点重,希望大小姐原谅。”
他可不是主上,都要走了还闹意气,必须把话说开,不留遗憾。
“没什么,你没说错,我也没怪。”
莫翠语淡声道,低着头要走。
“大小姐。”
“多谢你为我缝制的鞋子。炎猛临走无以为报,送你一把匕首防身。”
一支巴掌长,通体乌黑的雕花匕首递过来。
“不用,我有防身的。”
而且缝制鞋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做的,是和大嫂她们一起,他要谢也不能光谢她。
主要谢什么谢,干娘当他是儿子看,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收着吧,万一用的上,像上次碰到西辽人的事儿,不敢保证不会再发生。
这匕首小巧,刀柄有个孔洞,可以穿个绳子挂在脖子上,很好携带。”
莫翠语一看,还真是。
这匕首十分精致小巧,刀柄上还嵌着一颗红豆一样的小石头。
不像是防身的,更像是饰品。
她有些意动。
可以给凤儿戴在身上防身。
于是,她收下了。
炎猛刚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狸般的贼笑。
“大小姐,那我去忙了。”
“别这么喊我,很奇怪。”莫翠语低声说。
软软娇娇的声音,像带钩子,勾的人浑身发热。
这也不是春天啊,咋自控力这么差了呢?
“好的,翠语小姐。”
莫翠语蹙蹙眉。
这听着好像也很奇怪。
算了,他很快要走,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莫翠语绕过他,去找桑宁。
没想到桑宁正和白义在外面说话。
莫翠语又回来,默默等着。
白义找桑宁,说的也正是这个事。
把他表兄信里所说告知桑宁,好让她推演一番,帮忙寻人。
“是带着去皇宫参加宝康公主的百岁礼,贪玩自己乱跑出了事。”
“贵妃姨娘把皇宫快掀翻了,才在百兽园找到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舅母不信。”
信里虽然没说怎么个不信法。
但白义记起他娘说过的话。
那段时间,他娘经常咒骂舅母是个执拗的疯子。
“我舅母不信那个尸体是表妹,但是皇宫闹的不安宁,贵妃姨母被皇上训斥,舅舅不得已认下了那具尸体,为此,舅母与舅舅决裂,自此,再也没回北宫家一步。
她始终认为,当时表妹一定还在宫里等着人救,舅舅认下尸体,就是断了表妹的生路。”
桑宁认同的点头:“我相信你舅母的直觉是对的,母女连心,当时她的心得有多痛。”
“那也没办法啊,那里是皇宫,岂能容人放肆,甚至对外都要宣扬表妹不是在皇宫出的事,是被拐子拐走的。
舅舅的痛苦不比舅母少,他在京城又找了两个月,任何与贵妃姨母有过节的都监视过,拐子窝,青楼也掀翻了一大堆,没找到人,这才失望的离开。”
去时一家其乐融融,走时妻女不见,只剩他和十岁的长子。
父子俩孤零零过了这么多年,舅母也是个狠心的。
“桑娘子,那就拜托你找一找了,情况就是这样,表妹脚底心有颗圆痣,其他大概没什么别的特征,容貌也不知像不像舅母。”
白义拿出两张画像。
一张是他舅舅的,一张是他舅母的。
俊男美女组合。
“我就看莫娘子长的跟我舅母很像,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桑宁看了看简陋画像,语气真诚:“头发很像。”
拜托,这画像真的没有任何参考意义,就只能看出五官很端正。
白义陷入自我怀疑。
好像,真的也没那么像。
可能是气质像,让他模糊了眼。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舅母,记忆其实早已不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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