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收尾工作(下)
城郊,某“废弃”林屋的昏暗地下室里,简陋到只有被固定在地上的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顶部边缘的小小单面镜气窗,也没能透进来几分光亮。
唯一显眼的光源,就是桌子上过于明亮的台灯,而那台灯就正照着一名被禁魔镣铐锁在椅子上的青年男巫。
“没有必要摆出这种阵仗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斯图尔特小姐是要对在下滥用私刑、严刑逼供呢~”
被铐着的青年,虽在强光直射下,不适的眯起眼睛,但嘴角依然上扬着,还吹了吹额前银灰色的刘海。
丝西娜也淡淡一笑,反问道:“如果我说,确实就是那么打算的呢?”
“我这个人,胆子小得很,可不禁吓。”
青年摇了摇头,顶着刺目炙烤的灯光,向前倾身,紧盯着对面坐在背光的阴影之中,黑发黑眸、肤白如雪,有几分瘆人的小女孩。
甚至都顾不上他自己的眼睛被刺痛,溢出的一点生理性泪水。
“如果斯图尔特小姐真的要用刑,那我也只有……”
“只有,怎么样?”丝西娜手里把玩着魔杖,漫不经心道。
“只有如实交代了。”
青年突然非常干脆又很摆烂的向后一靠,瘫在了椅子上。
假装自己只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还是被放在砧板上,要被处理掉、下锅了的那种。
“这……不太合适吧?”丝西娜挑了挑眉:“如果不让俘虏吃点儿苦头,怎么知道情报是真是假呢?”
“嗐,斯图尔特小姐,你这逻辑可就不对了!”
青年立刻打起精神来,一脸眉飞色舞,白瞎了一副偏高冷忧郁的长相:“要是我打算说谎的话,无论受不受折磨,我都会说谎。
如果我是真心想配合,折磨我可太让人寒心了,反而会适得其反,总之,怎么想都不合算。”
丝西娜看似赞同的点了点头,很“和善”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啊?”
“道谢就不用了,承蒙惠顾,20金加(隆)……”
青年条件反射般的“报价”还没说完,就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消了音,话头一转道:“刚才的分析,就算是表示一下诚意好了。
就像我跟那位罗丝小姐(杰克的化名)说的一样,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谈。”
(本来作者是想玩儿一下杰克和罗丝的梗,但发现《泰坦尼克号》1997年上映,这里可以当做是巧合,或者异世界的参差。)
“什么都好谈?”
丝西娜像是在咀嚼着这句话,少时,摇头轻笑道:“想要跟我谈生意,这点儿诚意可不够。
想建立信任关系,至少要在彼此认识的基础上,不是吗?”
“我是什么人,想必斯图尔特小姐已经心知肚明,否则,不会急匆匆的冒险,赶在今晚来审问我,不是吗?”
“……”
丝西娜沉默了一下,由于光线角度和眼睛受到刺激的生理极限方面的问题,青年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
但很快,丝西娜变得有些阴冷的声音,就回荡在地下室中。
“我的时间不多,对陌生人也没什么耐心,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有三件事,你不能做。”
“用问题回答问题,装傻充愣,当然,还有说谎。”
“斯图尔特小姐……”
“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认真遵守规则,因为……”
丝西娜伸手把台灯的亮度稍微调低了些,然后用魔杖轻轻朝他一挥,在对方发出的惨叫声中,像是昂起上身、吐信的毒蛇般继续说道:“因为不守我的规矩,是要付出代价的。”
……
霍格沃茨城堡的校长室里,邓布利多、盖勒特和爱丽丝已经重新坐回了桌旁,气氛还是有些沉重。
邓布利多和盖勒特的脑子里面,已经分别把爱丽丝做成了表,但这几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一切麻烦的中心,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个小小当事人。
唯一画风不同的爱丽丝,正一手热可可,一手饼干,对着新换上来的甜品大快朵颐。
她不太喜欢变身成梦魇兽时的感觉。
随着她越来越熟练地进行阿尼马格斯变身,并且使用梦魇兽的能力,就好像是原本心脏的位置渐渐破开了个洞,情绪都从那里溜走,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只是无趣而已,她从前还是个“麻瓜”的时候,也时不时会这样。
爱丽丝隐去她认为不重要和不必要的“细节”不说,只把自己怪异的性情变化,归结于梦魇兽的影响,邓布利多信了五分,而盖勒特,连两分都没有。
但在事态还算可控的时候,平静海面下的暗潮汹涌,往往不会被翻到明处。
因为有些事一旦说开,所有人就都没有了回头路可走。
但在爱丽丝身上,邓布利多显然又犯了他之前,犯过不止一次的错误。
对于当年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都是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时,才正式“开战”。
这显然会让他们造成更多的伤害,且变得更难对付,但从某种意义(命运)上来说,又走向“轻而易举”就被摧毁所有“努力”的末路。
爱丽丝再次涌上那种感觉:比起她们,邓布利多才更像是“手握剧本”的那个人,他的才能、谋略和自制力,都强得令人惊叹。
当然,除了他不克制的摄入糖分这一点。
爱丽丝看着邓布利多喝下加了“致死量”糖分的咖啡,如果那还能叫咖啡的话,觉得他被“塑造”的神性之强,和真正的“圣人”相比,大概就只差这一点了。
哦,不,还有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存在。
她看着盖勒特移走邓布利多面前的糖罐,而邓布利多只是露出有些惋惜的目光,没有反对的时候,觉得虽然带来了很多麻烦,但激盖勒特“出山”还是有用的。
一个除了魔法界的安全和未来,已经没什么可在乎了的伟大邓布利多,总是不如一个阿不思更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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