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按照原本发展, 卢锡安诺应该和唐崎上演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能现阶段能完美体现出上层区最高科技水平的决战赛博之巅。
“是野心和理想的碰撞！邪恶与正义的比拼！专｜制与自由的厮杀！”
系统略带绝望说。
“但是一切都完了, 完了, 宿主，这么重要的一个大情节，当事人选择在你的坟头两句话结束了一切。”
“知足吧。”楚祖幽幽说, “如果当时卢锡安诺是气急败坏想去炸我坟头, 现在你就该哭主角怎么突然暴毙了，我看唐崎除了枪之外也没带什么别的武器。”
系统：“……”
“我发现一个问题。”楚祖说, “我原本以为, 所有情节都在作者的掌控中, 他不想要什么情节就直接删除, 再不济事后修改也行。但是你闹得这么凶, 好像作者也改不了内容似的……”
“他就是改不了啊。”
系统老老实实说, “当作者决定找我们介入修正的时候，整个故事就开始自行运转，所有角色的行为都是出自本心。所以您补全的设定才会衍生出那么多背景故事。”
“作者本人只能删除角色, 但不管是卢锡安诺还是唐崎, 或者是您, 都不是他舍得删的, 就只能看着原本一波三折的刺激战斗变成……”
系统思考了半天措辞。
“变成您的杀人诛心发癫合集。”
楚祖安静思考了半天，系统怎么问都没反应。
它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粗旷的措辞伤害了宿主幼小的心灵, 楚祖突然开口：“我没杀人, 也没诛心。”
系统呆滞了：“「你就是我的未来」, 这还不够杀人诛心吗？”
“一开始改设定的时候我不是就对你说过吗？我在卢锡安诺身上闻到了未来的味道。”
系统：“……”
系统：“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想到……您说的未来是这个未来……”
“而且卢锡安诺没听到, 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那不就更杀人诛心了吗！！！”
“单从小卢和我这么多年的烂账来说, 我觉得属于正常发挥。”
楚祖没所谓道，“我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临死还想演我。我和他最后就两种结局，最后要么他踩着我的尸体成为最终大boss，要么我阴死他成为最终大boss。”
“你之前怎么说的来着，自负盈亏？”
“……确实。”
系统干巴巴说，“我只是怕您的评价变得微妙，之前我完全没想到您会表现得这么狠。我担心读者收到的冲击和卢锡安诺一样，原本对您的正向感情全部跌到谷底……”
楚祖笑了笑：“我们说过这个话题，读者讨厌我是好事。”
可我不想您被那么多人讨厌。
系统憋了半天，还是把不该说的话全部在发言栏中删除。
它已经足够清楚楚祖对边缘角色的态度了。
对同样是边缘角色的戴熙安，对比边缘还边缘的西德尼，楚祖都以自己的人设为基准，做到了符合逻辑的“温柔”。
他清楚自己的工作，所以唯独对自己狠得下心肠。
「接受命运的人想让别人掌握自己的命运。」楚祖的一举一动都在讲述这句话。
所以系统不想楚祖被讨厌。
系统本来想着等这次任务完结了再去看读者反馈，但宿主却压根不体谅它的玻璃心，开始催促：“看看论坛，快让我看看他们怎么骂我的。”
语气里居然还充满了期待！
系统干脆把自己给屏蔽了，保证在调出读者论坛后，不会看到辱骂宿主的任何一个字，哪怕标点符号它都不要看！
结果它发现……
“读者论坛崩了。”
楚祖：“？”
系统：“等等等等，您稍等，我马上去看看情况！之前这个论坛也有被友商攻击，暂时封站的情况，应该很快能修复好！”
还没等系统火速查询网站崩溃原因，上司先一步带着投诉单找上门。
几分钟后，系统领着投诉单骂骂咧咧回来了。
“网站说是因为被大量意义不明的帖子刷屏导致的服务器崩溃。”
“包括但不限于「不是哥们」、「啊？」、「兄弟……兄弟！」……被判定为闹版之后管理员给了警告，也封禁了很多ip，但依旧密密麻麻的删都删不完。”
“读者好像很崩溃，所以他们让管理员也很崩溃。”
“要命的是，有人提到了您的名字，被上司爬｜虫爬到了，跑来问我是不是又搞了什么幺蛾子……哪有幺蛾子，这和咱们没任何关系！！！”
系统说着，自己都开始迟疑：“和咱们……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楚祖淡定：“对，没关系。”
系统释怀了。
有关系也不能承认！
系统很懂，所以刚才在上司面前也强撑着，绝不露出半点心虚。
修正专员把小说官方读者论坛弄崩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宿主还要怎么混！
几轮交互下来，上司大概也摸清了跟着楚祖的系统进化成了什么油盐不进的样子。
哪怕系统咬死不认，上司还是主动协助起论坛管理员，火速处理突发情况。
论坛很快重开，原先的记录还没筛选上传，一时间，整个版面都空落落的。
正是因为老贴没来得及同步，论坛在基础功能完好的情况下一片空白，很容易给因为闭站憋了好半天的读者一种……“不马上上去发点疯好像血亏”的错觉。
于是，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了新一轮狂轰滥炸。
现实世界和小说中存在的时间流速依旧惊人，对于楚祖而言，只隔了五分钟左右，系统扭扭捏捏说：“论坛好了，您要看看嘛？”
系统的本心是，趁现在人不多，哪怕读者想追着骂，应该也还没反应过来。
早痛不如晚痛，这轮看完它立马把论坛地址拉进黑名单。
楚祖：“看。”
系统调出页面，还是和之前一样，先把自己屏蔽了，不让自己的玻璃心受到任何伤害。
几分钟后，它悄悄摸摸试探问：“您看完了吗？”
楚祖没说话。
又过去几分钟，系统再次发问：“您看完了吗？”
楚祖还是没说话。
系统不得不解除一点点屏蔽，去观察楚祖的反应——它的宿主露出了相当耐人寻味的复杂表情。
“他们……骂得很惨绝人寰吗？”系统小声问。
楚祖还是满脸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系统叹了口气：“您也需要放宽心情，在您来修正之前，骂「楚祖」的只会比现在更难听……”
楚祖：“不，你先看看论坛。你必须看看，我觉得我现在有点摸不透网文市场了，你帮我参考一下。”
系统：“？”
——主题：【那个辣得我满地乱爬的男人，祖爹】hot——
三百二十五章之前，楚祖是谁，不熟。
三百二十五章之后，祖爹！爹——！
崇高的理想固然可贵，但扭曲的冷酷实在精彩。
什么？你说祖爹辜负了所有对他抱有期待的人？nonono，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吃辣爹的大芒果！
我是说，大芒果派！
【是男人就砍999刀】｜于2024-03-18 21:12:03 留言
逆天。
【吃点好的】｜于2024-03-18 21:12:45 留言
哥们儿，不是哥们儿，我前脚刚在隔壁小说的战力贴看你杀了个十进十出，后脚就发现你在这儿发癫。
是谁说的“人设再好也不如会咬人的狗”？又是谁说的“少给我整什么父辈文学，孩子都是累赘，老男人的精髓就是杀杀杀”？
你搁这儿搞什么抽象？
【谁家厨子在做饭】｜于2024-03-18 21:13:05 留言
我懂，三百二十五章，我愿称为《霓光》圣经。
祖门。
【我要抓走你的麻麻】｜于2024-03-18 21:13:34 留言
倒不是说对祖爹有什么幻想，毕竟我也不是祖爹痴汉。
该说不说，祖爹确实带劲。
我也不是说喜欢祖爹，但这个样子确实挺辣的，不过我不是祖爹激推。
退一万步讲，祖爹确实挺令人向往的，但可惜我不喜欢祖爹。
该说不说要是能给祖爹当西德尼好像也挺好的，不过我不强求……
他爹的不装了！人活着哪有不喜欢祖爹的？硬撑罢了！
祖爹啊！爹啊！我的祖爹没你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
【反派控怎么你了】｜于2024-03-18 21:13:34 留言
不是，三百二十五章是给你们端了盆云南菇子上来吗？怎么一个二个都致幻了？
【柯西公式】｜于2024-03-18 21:13:58 留言
是这样的，三百二十五章解决了如下问题：
1戴熙安怎么突然就金盆洗手给咱爹当保姆。
2咱爹当初为什么要主动去下层区，被唐哥逮住后还把卢锡安诺给卖了。
3咱爹是真死了还是假死，有人逼他还是他主动的，为什么？
4咱爹为什么能成为和唐哥互殴到结局的狠角色。
5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咱爹。
6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咱爹。
7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咱爹。
【类人群星闪耀时】｜于2024-03-18 21:14:15 留言
公平公正公开的说，哪怕我对这类角色没有特定偏好，但楚祖确实是个狼人……
甚至我去回忆之前的情节，在所有恶贯满盈的反派里，也很难找到楚祖这种不依靠干的具体事情，单纯了解了他的心态后浑身发毛的。
【拒绝二手烟】｜于2024-03-18 21:14:35 留言
插句题外话，小卢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受欢迎的全新赛道。
生前是英俊人渣，死了是绝望艳尸。果然，烂人最好的医美就是含恨而终。
这就是我们卢锡安诺·埃斯波西托，请大家多多关注吧！
【地狱笑话永不过时】｜于2024-03-18 21:14:35 留言
我也想吃芒果派了。
【一口一个大胖小子】｜于2024-03-18 21:15:03 留言
搞反派最爽的不就是搞到祖爹这种吗！
一开始以为他是情有苦衷，结果是先天顽疾，爽！
人祖爹压根不在乎谁怎么看他，最多问西德尼两句怕不怕，爽！
你有你的壮志未酬，有你的恨海淘天，不好意思，祖爹莫得感情，爽！
【你让让我吧】｜于2024-03-18 21:15:58 留言
芒果派！芒果派！人人都爱芒果派！！！
【是男人就砍999刀】｜于2024-03-18 21:16:15 留言
……
系统也看傻眼了。
它基本没在升级流小说中见过这架势，尤其还全是冲着反派去的。
看着满屏的大芒果，黄得晃眼，系统哽咽半天。
“如果有女性读者喜欢您这类的，我能理解，但是我看了一下他们的主页……呃……就是……好多男人啊。”
还是见多识广的楚祖先回过神。
“你知道homosociality吗？”
系统就听到了个homo，查了一下。
“homo，1冒犯性用语，指同性恋男子。2生物属名，人类，包括现代人和其他已经灭绝的人种。”
“homosociality。”楚祖重复了一遍。
这次系统查对了。
“homosociality，社会学和性别研究中的术语，指同性社会性。非同性恋，是不涉及性吸引或浪漫型的同性社交网络，是基于纯粹的友谊、工作、或共同兴趣的关系。”
楚祖说：“简单来说……因为现代压力较大，不少人都想过干脆和这个世界爆了，但是做不了，也做不到……这个时候他发现小说里真有人和世界爆了，于是开始上头……现在的读者对反派越来越宽容也有这方面因素在。”
“而且不管反派再怎么能干，到最后都会成为主角垫脚石，读者心里有预期，也不会觉得是主角被抢了风头。”
系统：“我懂，我都能懂，您说话别抖……”
楚祖：“……”
楚祖：“抱歉，我之前也没见过这架势。”
完全没从读者反馈中找到点有用的东西，还差点把宿主心态搞崩，系统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并调用数据库全网搜索起来。
它就不信了，总不能全网这么多读者全是对宿主大放厥词的吧！
找了会儿，终于让系统找到了希望，它立刻调出界面，像小孩拿到三号奖状找家长那样，摆到楚祖面前。
——主题：【反派塑造论】——
读《霓光》三百二十五章有感，欢迎理性讨论，禁掐架。
【一拳打爆地球】｜于2024-03-18 20:09:13 留言
在宏大世界观中，用什么来体现架空世界的真实感？我说的，用反派！
反派不用考虑到什么正义啊善良啊美德啊，他就是要走投无路，又让别人走头无路，他是结构性失常导致的极端尖锐结果。
赛博朋克世界观不去找里面的极端尖锐，就像四大名著不读红楼梦，中间忘了，注定度过失败的一生。
楚祖令人惊悚的地方就是他很少说谎，但你在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之后，再回过头去看他说的东西呢？
卡耐基说，恐惧大都因为无知与不确定感而产生。
楚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类。
你可以推理他的逻辑，构建他人生基准的卢锡安诺就死在他面前。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卢锡安诺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恶棍，自私、傲慢、属于撞了南墙也端着架子死不回头的经典阶段性反派。
但在楚祖真的掀开灵魂一角的时候，他依旧能用源于十二岁的卢锡安诺的，最简单的思维方式击溃你的认知。
md，看到楚祖对卢锡安诺说“你就是我的未来”的时候，我浑身狂起鸡皮疙瘩。
重点是，这是他十二岁的想法。
那现在他又是怎么想的？
【一拳打爆地球】｜于2024-03-18 20:08:15 留言
再来说说楚祖和唐崎。
唐崎之前对抗的是卢锡安诺，卢锡安诺可以说直接代表了整个上层环境，他是上层的生活培育出了野心的集合体。
所以说卢锡安诺做不了最终boss，修订后的《霓光》在逐渐摆脱主角升级打怪获得胜利的套路。
唐崎需要抗争的远不止上层区的无情剥削，还有下层区——
由楚祖只言片语的起源故事展现出的，属于下层区的野蛮原始。
世界已经割裂，要寻求平等，就必须要在文明之中寻找一个中点。
楚祖之前就说过，拽着下层人向上走是行不通的，上下层结构形成的秩序已经形成了畸形扭曲的僵局。
楚祖比唐崎看得更清晰。
因为他就是我们能看见的，秩序养出的最恐怖的产物。
他不在意上层，也不在意下层，如果抛开目前存在意义暧昧的西德尼，楚祖完全是「赛博朋克的极端存在主义」。
复读一遍。
——
「赛博朋克的极端存在主义。」
——
而唐崎呢。
如果查阅了存在主义的阐述，你会发现……其实唐崎也一样。
楚祖把个人自由和选择（本能）放大到了极致，而唐崎则是把个人自由和责任放大到了极致。
理念和理念的冲突最后落到了人和人的冲突，还是两个极其相似又相差甚远的人，硬币的两侧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硬币。
楚祖在了解世界后依旧由本能主宰，唐崎在了解世界后开始做选择。
楚祖没有感情（依旧排除目前存在暧昧的西德尼），唐崎全是感情。
楚祖想获得一切最好的东西，他的目的是流动的，没人知道这股无休止的欲望最终会通向何处，是否真的有尽头。
唐崎想让最好的东西直接被消解，他的目的是固定的锚点，他畅想了自己都陌生的未来，所有的事都是为了走向终点。
这叫什么，大道之争！
【一拳打爆地球】｜于2024-03-18 20:00:32 留言
说真的，在楚祖被补全之前，有谁能看出唐崎的这部分特质吗？
用现在大多数人对楚祖的称呼来总结：
祖爹伟大，无须多言！
【一拳打爆地球】｜于2024-03-18 20:00:00 留言
……
“是不是有些不对劲？”看完后，楚祖问。
系统：“地球老师已经很收敛了……”
“这位地球老师像是同行……”楚祖问系统，“这个帖子为什么没有hot？”
系统：“如果他用「祖爹伟大，无须多言」当标题，很快就能hot。”
楚祖：“……你是懂传播学的。”
系统将地球老师的帖子再往下翻了翻，标出他提出的顾虑——
「我现在反倒有些担忧，楚祖和唐崎的大道之争最后要怎么收尾了。真是神奇，我看过《霓光》的旧文，也知道最终的结局，但我依旧像在阅读连载一样期待着每一次更新。」
「我想，这全是因为楚祖和唐崎。」
「他们两个就像是在极端天气下与之对抗的人类，所要击溃的都不只是对方，是更庞大的，不可控的灾难。」
「我们想看到的，绝不止正义战胜邪恶的戏码，不是吗？」
系统：“您现在一定早就想好怎么处理结局了，对吧？”
楚祖的沉默让系统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
它磕磕巴巴又问了一次：“对、对吧？”
楚祖咳嗽两声：“虽然还有些事没弄清楚，但我心里有数。”
“对了，注册五十个小号，把地球老师的帖子顶上去。”
他着重强调，“至少要顶到那群大芒果前面。”
系统：“……哦。”
(https://www.piaotian55.com/book/4015362/1111113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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