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自知力气不小,可是这阿火的力道更猛。

他两手紧紧钳住我的手,加上我第一次跟人打架,此时十分紧张,导致我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就在此时。

一个红毛小弟已经举起砍刀。

那刀起码50公分长,灯光照射下的利刃泛起了寒光。

我心中一凛。

知道今晚自己凶多吉少了。

突然身前人影闪过。

阿珍跑了过来,直发甩在我的脸上,背对着我站在了红毛面前。

我再次闻到了阿珍身上的味道,我意识到了她在做什么。

焦急的想制止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喊不出来了。

砍刀落下。

阿珍应该十分害怕,微微侧了侧头。

我猜她此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她的身子没有丝毫的躲闪,异常坚定的保护着我。

我欲用另一只手推开阿珍,可是来不及了。

砍刀砍中了阿珍的脖子,我看见了红毛惊恐的神情,看见阿珍身子一晃向后倒在我身上。

我一抽手,阿火也吓得松开了我的手。

我抱住了阿珍,血不停的从阿珍脖子涌出,落在我的手臂上。

血是热的。

很腥。

很红。

我很害怕。

“阿,阿珍......”

“阿山.....我是你的女人,对不对......”

“对!对!”

阿珍抬手摸我的脸,她的眼神是复杂,她在哭。

红毛丢下了刀,开门往楼下跑。

阿火和另一个长毛小弟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大胆的按住了阿珍脖子上的伤口,血从我的手指缝流出。

阿珍在我的怀里抽搐,张口呼吸,好像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没一会儿,阿珍就断了气。

“啊——”

我用力嘶吼着。

短短时间内,我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感觉眼前一片灰暗。

我捡起了地上的砍刀。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杀光他们!

飞跑到楼下一看。

那几个猪狗,正坐在旅店门口的一辆嘉陵75摩托车上。

长毛小弟正在踩火,由于太过紧张的缘故,几次踩火都失败了。

“快跑!”

坐最后面的红包喊了一句,跳下了摩托。

阿火和长毛丢车开始逃窜。

我撒开腿举着刀拼命的追。

阿火身子重,又被我砸了一酒瓶,跑的慢些,很快我就追上了他。

我挥刀就砍,差点距离砍空了几次。

我狠吸一口气,闭气用力跑了起来,再次砍下一刀。

这一刀正中阿火的后背,黑短袖被我劈开一个大口子,背上的肉像嘴唇一样翻开,皮下的脂肪竟是暗黄色的。

被我砍中的阿火没叫唤,求生欲让他加快了速度,转头扔出小灵通砸我的脑袋。

我一路狂追。

这一刻我已经不想活了,感觉这操蛋的生活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一心只想弄死这几个人。

跑在最前面的红毛摔了一跤,他的两个同伴并不管他。

抓住机会我上去就是一顿砍,红毛呜哇乱叫,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看到血随着刀的拔出而飞溅出来。

刀刃上,还挂着筷子粗细的肉,红红的和猪肉一样。

砍了十几刀后,我双手握刀,照着红毛脖子砍下,要一刀结果了他。

这时候红毛动了动身子,刀砍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这刀太薄,一下卡在了骨头里,费好大劲才拔出来。

砰!

一声火器的脆响。

“抱头蹲下!”

执法队来了。

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人拥了上来。

他们反剪着我的手臂,用膝盖压着我的头,还有人用手揪着我的头发。

我知道我逃不了了,所以没反抗。

他们还是不放心,我感觉有人踩住了我的脚,整个人站在我脚踝上。

“我女人死在旅馆了......”

没人搭理我,我被押上了车。

是旅店老板报的警......

问案的人,不关心美发店里的皮肉生意。

更不关心阿珍是不是被骗或者被胁迫干这个的。

他们只追究我砍人的事情。

我在看守所待了20天左右,案子就判了。

我3年。

红毛扛下了所有事,判了15年。

长毛6个月,阿火拘留5天就出来了。

我被送到了朋城监狱。

进来的新人都是在入监队,住在入监监区,要在这学习两个月。

主要是学习内务,叠被子啥的。

还有就是背诵一些规则,五章38条什么的。

我学习本来好,学习能力强,背这些东西很容易,学习内务也很顺畅。

入监队训练极为严格,看管等级也很高,被一些人称为最像监狱的监区,所以在这几乎不会有人闹事。

我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算是慢慢习惯下来了,也没挨打。

这时候到了允许探视的阶段。

姑姑来看我了。

见面后,我们良久没说话,看上去姑姑是操碎了心。

她告诉了我一件具有戏剧性的事情。

“你姑父减刑了,现在在出监队,过段时间就出来了。”

快出去的人,会被安排到出监队,住在出监监区。

那里可以看电视啥的,便于提早熟悉外面的环境,出去后好适应社会,是看管等级比较松的地方。

我进来,他出去。

这还真是巧。

我问姑姑,阿火有没有为难她。

姑姑说没有,姑父马上出来了,他不敢。

还责怪我当时为什么不提提姑父,或许人家就不敢为难我了。

我当时没想到那些,情况也不允许我多说话。

我也一直觉得姑父都进去十年了,且短期内不会出来,认为没什么威慑力了。

我姑父是朋城凤爪帮的红棍打手,当年在朋城宝乡区一带也是很红的人。

十年前,凤爪帮因为一场大规模械斗,造成了极大影响。

有关部门下决心把帮会取缔了,姑父也被判了15年。

那时候我还小,都是听姑姑说的。

“阿珍家里怎么样了?”

我低头小声的问了句。

我可以感觉到姑姑生气的眼神,但是姑姑还是没舍得骂我。

“她父母收了人家钱了,写了谅解书。

阿珍葬在村里了,这孩子......

怎么想起做那个了......

你别想她了,好好表现,跟你姑父一样,争取减刑。

里头有个人也是在帮的,是你姑父的朋友,叫龙叔。

你姑父打好招呼了,在里头有什么事你就找他。”

在帮就是指这人有帮会身份,我们那过去称呼江湖人都是这么称呼。

在帮放在过去,倒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甚至被不少人尊重。

龙叔这人姑姑以前讲过,也是我们东门县的。

以前是朋城大学的教授,后面去了凤爪帮,做了白纸扇。

也就是管理账目和负责对外讲数的人。

属于帮会的文职。

我不知道这样的人在监狱里头有什么用。

里头是讲拳头和实力的地方,一个文人能成什么事。

而且现在的江湖,早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现在的黑涩会都是流氓为主,不讲规矩。

也不设什么白纸扇、红棍之类的了,那都是老一套的过去式了。

龙叔今年年纪按说也不小了,实在想不明白他能帮我什么。

不过姑姑这么说了,我就应了下来,有熟人总比没熟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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