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寻人记一
时间回到十一月初,寒风凛冽,落叶飘零。古月轩与金吉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地回到了逍遥谷。
“徒儿回来复命!”古月轩拱手施礼道。
“老蹬,我的马都累瘸了,快给我买匹新的!”金吉一边拍着马背,一边嚷嚷着。
只听“砰”的一声响,显然是师父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这兔崽子......”接着便是一顿训斥声。
待师父骂完后,古月轩赶忙说道:“师父莫气,且听徒儿慢慢道来。此次下山,徒儿一路暗中跟随小师弟到达目的地,结果发现那黄庄里面乱糟糟一片。仔细观察后,竟然发现那里藏着黑风寨的人。”
“哦?那然后呢,你们是否顺手将他们清理掉了?”师父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啐,我们才懒得费那个劲儿呢。老头,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复杂。”金吉一脸不屑地插话道。
“师父,当时我和阿吉四处打听,附近的村落居民对那黄庄简直恨之入骨。听说那黄络原先的老庄主为人正直,深受乡亲爱戴。可惜他不久前意外离世,之后接手的黄络便失去了约束,开始勾结地痞流氓和山贼土匪,在那一带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古月轩愤愤不平地讲述着。
“那......你们对此事究竟是如何处理的?”
“回师父,是小师弟与那位来自霹雳堂的护法秦红裳一同解决了这件事情。只可惜阿烁初涉江湖,阅历尚浅,竟让那黄络逃脱了。不过好在阿吉机智,早已在外围守候多时,最终成功将其擒获。”
“哦?”无暇子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对于自己这个二徒弟的本事,他其实并无太多疑虑,然而此番南边的霹雳堂竟然派人来到北方行侠仗义,着实令他感到诧异。沉默片刻后,无暇子缓缓开口道:“为师已知晓此事经过,你们都去歇息罢。烁儿回家探望两日倒也无妨,但愿他莫要荒废了修习才好。”
待两人施礼告退后,无暇子独自坐在房中,眉头紧锁,仍觉得此事颇有古怪之处。一门之主派遣护法前来,想必其后必有大批门人跟随。如此兴师动众,长途跋涉,却又毫无来由地在此处行侠仗义,实在令人费解。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呢?
想到此处,无暇子决定暗中调查一番,以防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毕竟江湖险恶,风云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作为一派掌门,他肩负着保护门下弟子及维护武林正道的重任,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时光荏苒,转瞬间已至月末。
清晨,习惯早起的无暇子如往常一般醒来,可惜却仍然没有见到平日准时前来请安的乖徒儿,心中略感不适。
他缓缓推开房门,目光落在院子里正奋力劈柴的金吉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然后像往常一样开始晨练。
"老爷,早膳已经备好了。"
听到声音,无暇子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说话之人:"哦,原来是老吴啊。你可曾用过餐?去将轩儿叫来,我在大厅等候你们一同用膳。"
"遵命,老爷。"老吴应声离去。
待众人来到大厅用完早饭后,无暇子终于切入正题:
"烁儿至今尚未归来,想必是在外游玩得过于纵情,以至于忘却了时间。轩儿,你且前去查看查看。"
"至于吉儿,你前往洛阳打探一番,看看近日江湖上是否有何异动或特殊情形发生。"
接着,他又看向老吴说道:"谷中的诸多琐事,还需劳烦你多加操持料理。"
"徒儿遵命。"
"知道了,啐~"
"是,老爷。"三人齐声应道。
安排完毕后,众人各自领命而去。
时维腊月之初,岁至寒冬之际,古月轩再次踏入杜康村。他稍作探寻便轻而易举地觅得了铁匠家。
甫一进门,古月轩便向铁匠抱拳施礼道:“冒昧打扰,伯伯,在下乃阿烁之同门师兄,您唤我阿轩即可。”
铁匠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热情回应道:“哦,原来是阿轩啊,阿烁曾多次提及于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可是阿烁他惹了什么祸事?”
古月轩连忙摇头否认,“非也,伯伯莫要担忧。只是此番前来,乃是想询问一下阿烁是否尚留家中?”
铁匠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答道:“唔……阿烁并未在此处。那日正午时分,他便离家而去,至今已有多日矣。难道他尚未返回师门么?”
古月轩心头一紧,脸色微变,暗自思忖道:“不妙!以阿烁之能,岂会毫无音讯?其中定有变故。”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气氛颇为凝重。
沉默良久,古月轩终于打破僵局,沉声道:“伯伯,想必阿烁途中贪玩儿耽误了行程。我还是沿路前往城中寻找一番较为妥当。”
铁匠父亲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开口道:“小兄弟一路奔波辛苦,不如留下用过晚膳再行离去不迟。”
古月轩婉言谢绝道:“多谢伯伯美意,眼下寻人之事迫在眉睫,实在不敢耽搁。待寻得阿烁之后,自当再来拜访。”
说罢,古月轩转身离去,步伐匆匆。临行前,铁匠不忘叮嘱道:“路上多加小心呐~若是寻到阿烁,记得让他捎封书信回来报个平安。”
离开杜康村后,古月轩马不停蹄地朝着龙门县的方向飞奔而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想要追踪路上留下的蛛丝马迹变得异常困难。
"嗯?这是......"
在路途中,古月轩曾经仔细勘察过几个有打斗迹象的地点,但都没有像眼前这个地方如此特别。
这里的草木尽数枯萎凋零,然而却并非像是被喷洒了农药或是中毒所致,因为四周还散布着断裂的树枝以及撕裂的叶片。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观察,竟发现在灌木丛中夹杂着几根鸡毛。更为重要的是,树枝上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但周围并无任何生火做饭的痕迹。
"小师弟最爱吃鸡肉了,难道说......"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古月轩眉头紧蹙,暗自思忖道。
"龙门县城规模不大,先到各处能够投宿的店家打听一下情况吧......" 主意已定,他再次加快行程,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些线索。
……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城门。
古月轩心急如焚,他知道龙门县是小师弟回谷必经之路。如果小师弟没有选择露宿荒野,那么一定会在此处留下蛛丝马迹。他暗自祈祷着,希望能尽快找到小师弟的下落。
一路飞奔,古月轩终于来到了下一个必经之路。他决定稍作停留,向周围的人打听一下是否见过小师弟。如果仍然一无所获,他便只能返回逍遥谷向师父复命。
然而,到那时......古月轩不敢想象后果。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逍遥谷内,金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掏着耳朵,大咧咧地靠坐在椅子上。而一旁正在看书的无暇子看到这一幕,气得青筋直跳。
"江湖上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无暇子强忍着怒气,故作镇定地翻过一页书,随口问道。
"没啥新鲜的,江湖之事一如既往,倒是朝廷那边事情多得很呐!如今咱们大鸣国内有忧患,外有敌扰,依我看啊,这仗恐怕是非打不可喽!"金吉翘起二郎腿,滋溜一声喝了口茶,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打仗?"无暇子眉头微皱,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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