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为何不再勇敢些

话已出口就没了收回的道理，掌柜热情的将人领到雅间奉上茶点。

  “大师不知您可有去处？小店想聘请大师任职，您别看这里地方小，其实咱东家包揽了西北方的大片当铺，您无需担忧待遇，东家知道了一定奉您为座上宾”。

  “你们东家是……？”

  “晋阳…宁王殿下。”掌柜的弯腰躬身朝北晋方向拱了拱手，眼睛则留意着对方的表情。

  “宁王？”东方烁思索着，他对朝廷局势并不了解，再说他也不管什么势力，只要不影响或者能帮到自己，他都乐意结交。“我倒是也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你们能给我什么了？”

  “这…在下也不敢私自做主，要不您先在小店小住，我这就飞鸽传书请能做主的大人来”。

  “太麻烦了”，东方烁起身欲走。

  “大师！大师请留步，不如这样，您若有事自当去忙，您留个地儿，在下上门去拜访您就是”。

  “也好，这些天我会在龙门县同福客栈，另外把这些箱子也替我送过去”。

  横竖也不过见一面，大不了再回绝就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几个人可以硬逼他做不乐意的事。

  ……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逍遥谷那蜿蜒曲折的小径上。金吉和王蓉两人缓缓地走着，仿佛时间也在他们身边慢了下来。

  "师弟，回头是岸!"  远远地传来一声呼喊，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愤与无奈。伴随着逐渐靠近，激烈的打斗声如雷贯耳，同时一股腥臭欲呕的瘴气扑鼻而来。原本用来装饰山谷的美丽花草此刻纷纷凋零枯萎，仿佛被这股邪恶气息侵蚀殆尽。

  站在前面的是一名满脸络腮胡的老者，他眼神坚定但充满不甘。  "老狗，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不过，当初师父答应传授予我的武学，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拿走的，哼!"

  说话之人正是无澜子，而他对面那位胡子花白的老人，则是他的师兄无暇子。此时的无暇子一脸怒容，痛心疾首地指着无澜子呵斥道："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脸回来讨要秘籍?难道你不知道师父临终前还惦记着你吗?掌门之位、荣华富贵对你来说，真就如此重要?"

  相比起满脸沧桑的无暇子，无澜子看上去要年轻许多。他留着一头灰褐色的长发，身着华丽的紫色绫罗绸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久居高位者的威严。然而，在他眼中却闪烁着贪婪与执念的光芒。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连小师妹都可以拱手送给别人……师妹的幸福…我之所以背离逍遥派都是因为你，还有那个老眼昏花识人不清的老鬼。我恨，我好恨啊！那老鬼如此迂腐，当年眼里只有你这大徒弟，将掌门之位传你，将无上心法传你，甚至将我最深爱的小师妹也许配给你，可你这老狗都做了什么！？你TM在耍我，你不喜欢潇潇就算了，还不给我喜欢，还让她嫁到外面去！你就算送给别人也不还给我……”

  无澜子越说越是难以遏制心中的怒火，暴跳如雷的他掌中黑紫之气缭绕，随手拍碎了一旁的草庐。

  这话似是戳到了无暇子记忆中的痛处，令他难以反驳。当年武林突遭大变，天龙教已经把灵鹫宫这个老窝给端了，整日沉浸琴棋书画的他不精武艺，自认无法保护小师妹，以为把小师妹让给能保护她的天山掌门何傲天，成全她的幸福，才是正确选择。

  不曾想……这个选择让他抱憾终身。自灵鹫宫被毁这血的教训以后，接下来的10年间他苦心钻研武学，武功长进得非常迅速。可自己到底有多强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某次剑圣与自己撕逼被自己折断了宝剑，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强，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的小师妹，可以保护逍遥派，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他懊悔，如果自己当初能再勇敢一些的话……

  见有人来，无澜子冷哼一声挥出一片烟雾，待烟雾清散，原地已无人影，只有枯萎的草木凋零落寞。

  “师父～蓉儿来看望您啦～”清脆的声音宛如百灵鸟般婉转动听，仿佛世间的美好都围绕在她身边。

  “臭老头，师叔他...”

  砰~

  金吉还未说完的话被无暇子一掌打断，疼的他龇牙咧嘴。

  “小兔崽子，大人事情小孩瞎打听干甚，这次出门收获如何？”

  听见问话，金吉生气的摆过头去，丝毫不想接这个问题，不过他不说自然有人为他说。

  “金吉师兄可厉害啦！一路从第十一名打到第四名，可惜这个比赛规则太不利，不然以二师兄的能力必然可以夺魁”。

  对于这个名次无暇子倒是颇感意外，自家徒儿他自幼就开始教导琴棋书画，啥都没学进去倒是喜欢好勇斗狠，自己不知道为此搭出去多少人情。念着如今总算有了些出息，便出口想要夸赞几句。

  “连斩七将确实已经可以傲视武林年轻一辈，只可惜江湖永远都不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此次失利也算给你上了一课，吉儿你日后可要多多读书明理，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等你们仨都成家立业，为师有生之年还能有空为你们带带孩子......”

  无暇子语重心长说了一大堆，金吉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只是觉着今天的老头子格外啰嗦，回想起刚刚无意听见的话，一股难言的情绪开始萦绕在心头。

  与王蓉一起默默收拾着混乱的庭院。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其实他一直爱慕着华山掌门之女，或许这个秘密终将会成为他年少时藏在心底的遗憾。大师兄温文尔雅武艺高强，这门亲事又是两方长辈点头应允，自己没有资格去争夺什么。

  “或许我也该离开？”金吉脑海中没由来升起这个念头，念头一起变犹如星火燎原再也无法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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