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司灵
（上章已补完）
……
……
吃过早饭，三人收拾妥帖后，陈牧舟和小白陪着司茸做起了日常。
天梭和蚁群一道，载着他们，巡视着殷堡北郊的环境，
之后，他们又去了埋于地下的研究中心，例行检查了设施。
他们今天的运气不错，去铬环境转了一圈，竟然收获了一枚刚成型的小天梭。
回程时，陈牧舟看到了一小块突兀在菌群中脔覆层，嘴角直抽。
上次俩人打完架后，现有的环境格局一直没再动过，司脔的飞地还在，司茸的突出部也没收回，看样子，两人已经默契的默认了现状。
回到小院后，司茸又多了一个日常，开始侍弄起院外种下的那枚飞船种子。
陈牧舟则带着小白在一旁帮忙，顺便和小白昨晚的事情。
听到小白提了一嘴‘显化大平原’，他双目亮起，昨晚思考了一宿的问题所欠缺的地方，竟意外的被他通慧补全了！
“哎嘿！”
他眉头一挑，揉了揉小白的触角，又咧嘴向司茸露出一口大牙，笑问道，“小白现在也是司主了，茸茸，你说，咱们给她取个啥司名呢？”
“小白，你想叫，什么？”
司茸转头问。
“唔~我，茸主，我想……”
小白痛苦的抱住脑袋，求助似的看了陈牧舟一眼，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对动脑的绝望。
“……”
陈牧舟嘴角一抽，“小白，你可以的，别忘了是你命名了晨曦号！”
“可是我的名字叫小白呀！”
小白神情复杂，绞尽脑汁后，试探的向两人问道，“司蚂？”
“……”
“……”
陈牧舟和司茸面面相觑，司茸道，“陈牧舟，你想。”
“唉……不瞒你们说，其实昨晚，我已经替小白想好了。”
陈牧舟微微一笑，煞有介事道，“而且，小白的这个司名，接下来大有用处，它将是我们对付协议，攫取先机的关键。”
“是什么呀？”
小白好奇问。
“司灵！”
陈牧舟一本正经道。
“那是什么东西？”
小白一头雾水。
“嘿嘿……”
陈牧舟勾起嘴角，倾身向前道，“茸茸，小白，接下来，我们这样……”
简单明了的将计划一说，陈牧舟观察着两人，给她们留足了思考消化的时间。
“？”
小白满头问号，“我不是真的司灵？”
司茸则微微蹙眉，“一个……假的，司主？”
“对头！”
陈牧舟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协议到现在还在惦记我们手中的权柄，而胧城的认知体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隔离带上，我们有必要把它们的注意力引出来！”
“根据晨曦和司脔的情报，胧城有一种名为‘源检测’的繁盛实体检测机制，可以检测目标繁盛实体的异化方向比重与位阶……只要是协议上有的异化方向，都可以被检测出来。”
“比如，司脔培育的一种名为‘异形’的繁盛实体，它的根系66.5%，未知系12.2%，源质领主级别……”
说到这里，陈牧舟故意停顿了一下，又笑道，“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那12.2%的未知，其实是小司雾权柄素材库中的‘胾’调用……而小司雾，被盟约的银杏叶隐藏了。”
“协议，看不透，我们？”
司茸恍然。
“没错，它们用源检测看你和小白，应该是未知系100%，我们要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陈牧舟点头道，“不过茸茸，我们还得把你摘出去，你也是成名已久的老司主了，特征太明显……不排除他们有标记你的方法。”
“这件事情，只能依靠小白这样的新晋司主。”
“你，决定。”
司茸认真点头，又有些为难道，“我，帮不上忙。”
“……”
“茸茸，你快折煞我了。”
陈牧舟无奈的揉了揉司茸的发顶，继续敲定着细节。
协议不是在四处寻找那些新晋权柄么，那就造一个假司主出来，堂而皇之的招摇过市，直接以假乱真！
他的思路是，利用源检测的‘漏洞’，由小白这个真司主，扮演一个名为‘司灵’的假司主。
不躲不藏，就让它找到！
不需要小白抛头露面，
她只需躲在幕后，按照陈牧舟的要求，利用616权柄的‘需求性演化’，演化出他想要的一切来。
而陈牧舟想要的，不只有‘演员’，他还需要‘道具’，‘场地’等一系列元素，打包成——一个剧组！
它应该包含：
一个名为‘司灵’的假司主以及假权柄，
一个瞎编出来，却又能解释清楚的假异化方向，
一片假环境，
一些走在假异化方向上的假实体，假使徒等，
最后，再需要一些可流通的，类似源质的假东西！
将这一堆东西，放在源检测下一扫，扫出来的全是未知。
他会让姜晨曦在胧城提前放些烟雾弹，
等这些东西落地，同步将烟雾弹做大，做实，让繁盛界的认知体，都相信一个不在协议的‘司灵’存在，
然后……
用司灵搞协议！
将身边的这些司主们，完全孤立在事局之外。
必要时，
他还会让司灵跟司茸他们打起来，择干净，不但能继续迷惑协议，还能死遁！
昨晚头脑风暴时，陈牧舟深知自己需要一个抗伤害的肉盾，
但这个肉盾，不必非得是西北。
司灵，司零……
李鬼同样有用，起码能把协议的技能骗出来。
司脔说协议手里有上百枚权柄，天知道它藏了多少杀手锏，
搞它一手，绝对不亏。
至少能给作为基本盘的大脔帝国，创造更多猥琐发育的机会。
而小白提到的‘显化大平原’，将是这个计划得意展开的主舞台。
在繁盛实体眼中，殷堡以北至隔离带之间的大片狭长区域，都属于‘显化大平原’的范畴，
而陈牧舟的阵营中，除了小白老家的蚁群和司脔的部分覆层，并没有力量存在于这片广袤区域中。
也没有什么宣称。
当然，陈牧舟还是有声索的，比如，显化大平原中段偏西北方向的晏城，他势在必得。
再比如，他一直有把战略纵深开入繁盛界的想法，在显化大平原上开辟出一座人类的城池。
而现在，他可以把这些宣称、声索、诉求，打包成一体，藉着司灵计划，整合实施。
最终，他在距离晏城东侧一个火箭跳的距离，选定了一片异灾环境区域。
这是一片四不搭界区域，没有明显指向性特征，覆层和蚁群距离这里都很远，殷堡和大脔帝国距离它更远，可以说完全没有关联，
正是‘司灵’登场的理想舞台，
它将被开辟为‘司灵’环境，司灵的认知体和使徒会在此活跃，没准还会建城，形成类似胧城一样的局面……
可以不断壮大下去，放弃了也不可惜，
取决于‘司灵’的血皮厚度，和它骗出协议多少技能。
将这些规划好后，陈牧舟和司茸一道用一上午的时间，为小白查缺补漏，完善细节。
毕竟，小白作为‘司灵’的‘中之人’，这个计划需要她来实施。
而她的‘需求性演化’，将是计划得以展开的基础。
中午吃火锅的时候，小白总算是有了点‘司灵’的意思。
陈牧舟则趁机又加了些‘设定细节’，比如，直接给‘司灵权柄’的异化方向，出了一个设定集。
自拿到空权柄088后，陈牧舟便一直在构思异化方向，他有所感亦有所获，摸清楚了不少门道。
对于‘司灵’异化方向的设定，他第一时间用088试验了一下，
确定这个脑洞不会真成为异化方向后，他才彻底放心。
这事儿的核心就是一假到底。
吃过饭，陈牧舟便抛了个‘需求性演化’的需求，让小白准备去了。
而他继续跟着司茸侍弄那枚飞船种子——作为采用了正版天梭发动机的晨曦级二号舰，它的机动性能，显然会比晨曦号好上很多。
和晨曦号的生长周期一样，连上今天，只需三天，这艘船就会瓜熟蒂落。
二号舰下线尺寸比晨曦号小一圈，但晨曦号是一艘综合性生活飞船，仅仅是众人房间，就占去了很大空间，
而二号舰，将不做综合性用途考虑，它完全可以将空间节省出来，指向一个或几个主要功能，用于作战、运输、情报等用途。
它还是能分阶段成长的。
[老师，潘多拉果第二功能触发了。]
就在陈牧舟规划二号舰用途的时候，郁小宁发来一条通讯。
“？”
陈牧舟一惊，忙回问道，“这么快？具体是什么情况？”
[老师，触发果实的是昨天抵达曦阳林地的一支小动保小队，他们中了帝国军的埋伏……]
郁小宁回应道。
“原来如此。”
陈牧舟点了点头。
潘多拉果第一功能是离散自动群，可以看做是女帝的统治工具，
而第二功能，是一个触发式的精神保护机制，目前处于‘随即应变’，等待触发，确认机制状态。
在陈牧舟的设置中，现阶段能触发它的，有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使的命令。
早在帝国打铁，他构思潘多拉果实时，便已经将‘反人使’的情况考虑在内。
和二丫玩过‘反人使特训’后，陈牧舟便针对人使搞出了一整套应对措施，
比如，他应用的得心应手，把简冬和其他人使耍得团团转的‘空耳法’，
然而，这个方法，并不能照搬过来，普及到大脔帝国全体公民。
原因无他：
要这么做，他要移除所与人的神州语，然后拿一套无源语出来。
当一套无源语在两百万人中普及开来，那它就不再是无源之语，同时也失去了保密性和封装性，
帝国有心渗透，得手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以，在帝国公民反人使这方面，陈牧舟的策略是由主动转为被动，退而求其次，不图免疫人使令，转而寻求降低人使令影响的方法。
只是，这个退而求其次，相对残酷一些。
“小宁，现在是什么情况？”
想到这里，陈牧舟问道。
[他们的身体已经被人使控制了，消息是他们从梦界发回来的。]
郁小宁迅速回应。
“……”
陈牧舟脸色一变，他皱眉犹疑一番，这才回应道，“小宁，我已经确定用什么机制了，等这个小队的事情解决，你想办法公之于众。”
[好的，老师。]
[他们会得救吗？]
郁小宁问。
“他们会得救……但也会死。”
陈牧舟说罢，回头看向司茸和被菌类滋养的二号舰。
他知道二号舰的用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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