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噬沙之海
与数秘术的交流暂时告一段落。法戈还需要收集更多的线索证据，掌握了这个组织的运行方式和真实目标才能考虑和他们深入交流。
虽然自己以前和那些大人物官老爷们的交流都不需要这么复杂。送点好车好酒好雪茄，他们就能成为自己的朋友。
在绅士俱乐部为他们包下一间房间也花不了几个钱，然而带来的好处则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只不过对于法戈和他的两个倒霉兄弟而已，在这方面赔的钱和赚的钱差不多，甚至在官场上的敌人都有不少。
生活不易，法戈叹气。
而现在，正在尝试着与自己接触的这群甚至不能算是人类的玩意，他们的需求仅仅只是让自己背几句经文。
怎么可能？哪有那么简单。
他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需要青辉石和信用点，就像自己没法理解他们，探索世界的根源和本质的意义是什么。
他们探索，他们发现，他们掌握了神秘的本质，然后呢？
甚至可以说在基沃托斯之中，这群人针对神秘学的研究深度在某些程度上甚至不如自己。当然对方是实战派而自己是学院派。
在来到基沃托斯之前，自己可是神秘学小说的狂热读者。
诡丽奇谭期期不落下，自己小房间的书柜上还放着一大堆玛丽.雪莱＝桑，布拉姆.斯托克＝桑的神秘恐怖小说。充满了语焉不详与神秘学和民俗学的内容。
如果经文中的内容在这里真的拥有神力的话，那么其他的宗教恐怖，神秘学和民俗学的神秘内容说不定都会是真的…？
怪不得在基沃托斯自己从来没见过超自然系的都市传说流行过。
虽然少数时候自己的办公桌上会出现史林皮亚、无限怪谈图书馆、诸圣相同和神名十文字的报告内容。
想必这些应当都是数秘术的杰作。
等等，诸圣相通……法戈迷糊梦中惊坐起，没有谈笑风生又一年，而是直接跑向了办公室角落里面的档案柜。
munio sanctorum，诸圣相通…希罗尼姆斯……这个名字非常耳熟，稍微在脑海中会想了一下，安波罗修（Ambrosius），奥古斯汀（Augustinus），哲罗姆（Hieronymus，也就是希罗尼姆斯）和格里高利（Gregorius）。
这四人便是源自天主教的四大圣师，或者用一般人的说法，四大主教。
显然数秘术应当是有其他渠道接触到有关于远古之神的信息了，而且已经成功的依靠某种方式创造出了希罗尼姆斯——很明显巨匠他们不可能是为了将天主荣光降临地上，也不是为了让天上的国和地上的国合二为一。
那么只有可能这是针对天主教本身的研究。而且似乎并不涉及经文——如果涉及经文的话，那么出现的名字应当是圣保禄，圣马太之类的名字了。
【巨匠：老师，近来可好？】
【巨匠：此次与您联系并非是想要来拜访您。】
【巨匠：这是一次邀请，邀请您前往阿比多斯学院的自治区，那里有您会感兴趣的事情。】
【法戈：黄金？宝藏？还是学生？】
【巨匠：并非前者，而是后两者。】
话说到这里，法戈想起来自己之前和巨匠与戈尔孔达两人的商谈中强调的，不能危害自己的学生这一点。
对于毫无底线的神秘学家这种事情，法戈说实话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如果巨匠不提示自己，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阿比多斯学院这回事。
自己之前基本没见到过阿比多斯学院的学生——更正一下，不是基本没见到过，是完全没见到过。
即便是上次听证会，旁听席位上也有一部分是空缺的，那些位置就安排在三大校席位的边上，难道就是这个非常神秘的学校？
法戈只在文件中见到过，阿比多斯学院正在面临非常严重的土壤沙漠化的问题，具体消息无从得知。前往阿比多斯学院的交通也非常不方便。
圣奈芙蒂斯集团是阿比多斯地区的铁路服务供应商，但不知为何与基沃托斯其他地方连接的铁路都是切断的状态。
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汇总在一起之后，毫无疑问这所学校正在面临着非常严重的问题——况且还没有人向自己报告过情况……
这是自己的严重失职。
强压住想要追问阿比多斯学院的情况的欲望，法戈继续和巨匠正常交流。
【法戈：在我学生的身上发生什么了？】
【法戈：如果你专门强调学生的话，将代表着……】
【巨匠：我知道您在猜想什么。】
【巨匠：一场阴谋，一个陷阱，一趟单向旅程。】
法戈有些绷不住了，这个点还在讲谜语是吧？要不是不知道数秘术的据点在哪里……
【法戈：这个消息让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我依然非常感谢你的坦诚，鉴于此我不会中断我们的合作关系。】
【法戈：但如果对我学生有威胁是其他的数秘术成员的话，为什么你会选择不包庇你的同侪？】
【巨匠：数秘术是根据各位成员，针对真理的欲望而团结在一起的松散集体。】
【巨匠：各位成员之间并非亲密无间，相比起支持其他人的研究计划，我更在意您的支持。】
【法戈：恕我直言，您确实提出了非常有趣的观点。】
【法戈：但我非常好奇，只是念诵经文的能力，并非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能力，即便如此你也愿意放弃自己的同侪而寻求我的帮助吗？】
【巨匠：数秘术的每名成员，研究本质的方式不尽相同——我称为本质，戈尔孔达称之为符号本源的事物，并非是以人类的智慧能够理解的产物，因此我们对研究的态度也是有所不同的。】
法戈看着这一长串消息，确实非常有道理，面对一个遥远的目标，没有明确的方法，这几人虽然手段各有不同，但显然是进行着一场竞赛。
谁能依靠各自的思路，抢先完成研究，不管是这群神秘学家，即便是最理智的工程师也没法拒绝先登之功。
明明迎接老师进入数秘术的研究体系是对其中所有人都非常有利的，但显然对巨匠更加有利。
戈尔孔达的研究自己暂且不清楚，而其中有成员的研究则依靠在学生身上进行试验以完成的，那自然会和老师有些冲突。
获得了来自外部的助力，数秘术看起来似乎前所未有的团结，但巨匠知道因为老师的出现打破了微妙而脆弱的平衡，这个小团体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离心离德。
但艺术家自有其追求，为了和平合作而进行的妥协，只能绘制出如同学院派工笔画一般美但毫无意义的作品。
只有最危险，最激进的创作者，站在最前沿者才能被称为“艺术家”。
希罗尼姆斯和安德罗修斯只是自己不成功的实验品。正在策划中的格里高利如果有了老师的助理……
而代价不过是自己的同侪而已，出卖的时候巨匠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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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处理完了老师和防卫室之间的烂摊子之后，学生会终于能腾出手来处理一些真正的紧急的问题了。
比如来自阿比多斯学院送来的求助信。或许是因为近期公务过于忙碌，焦头烂额的凛将这封看起来不是相当起眼的信函放在了学生会的秘书那里。
直到抱着文件的步梦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再向自己提交已经完成整理的文件的时候，提起了一嘴。
“凛代理…那个阿比多斯学院的求援……您处理好了吗？”
“？”凛的眼神带着三分疑惑，三分迟钝和四分震惊。
她这才想起来在自己文件箩筐最下面还有一封信来着的。
急急忙忙的找出来，并不忌讳步梦就在身边，两人肩并着肩开始阅读这份文件。
阿比多斯学院情况危急，大量的头盔团流氓和不良学生，从沙漠中和城镇中出现——阿比多斯学院自治区全境受到攻击。
阿比多斯学院废校对策委员会已经将防守阵线退缩到学校内部，沙漠和城镇大部分地区已经被不良团体占领。
虽然零星的战斗还在占领区进行，但阿比多斯学院的失陷将是时间问题。
凛看完了用词优雅，情感强烈的求援信。毫无疑问阿比多斯学院已经不具备管理自治区的能力了。
如果会长还在的话，大可以收回自治权，紧接着用SRT学院对那群暴徒重拳出击。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能有点复杂。会长失踪而SRT全都被瓦尔基里撬走，只有老师那里还有两支小队——现在新SRT已经是属于老师管理指挥的学院了。
防卫室还在处理花耶留下来的烂摊子，根本无暇顾及支援位于基沃托斯远处的阿比多斯学院自治区。
至于其他学院？比如附近的格赫娜？
凛摇了摇头，意识到这根本不靠谱，以格赫娜的风格，真琴会长没有以“在能够负责任的阿比多斯学院领导人出现之前，格赫娜暂时实行管理责任”这种理由入侵阿比多斯就谢天谢地了。
要是自己真的委托了格赫娜，指不定这群战争狂人真的要冲过去把阿比多斯拿下了。
然后三一会趁乱对格黑娜动手——紧接着会迅速的发展成第二次基沃托斯大战，虽然学生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受伤死亡，但是造成的经济损失则是完全不可估量。
所以，绝对不能让格赫娜掺和一脚。
那还是只能交给老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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