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习惯构思》

罗迩和高歌，阿圆回到北京，忽然感到有些紧张，局促不安，很是惧怕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友，几个人心情都是如此，是啊，信誓旦旦的跑去南方打工，在女友最危机的时刻离开人家，想寻找个工作证明自己的男人价值，可是，如今，被人家收容所遣返回来，这还不让几个昔日的女老板笑掉大牙？

  自己还说公司倒闭是好事，不必再被人家领导了，自己和人家站在同一条地平线上了，可以一起出发奔向竞争激烈的商海，去奋斗，去拼搏了，可是，如今，还没进入商海，就被人家阻挡在外了，人家根本就不许他们进入，因为，此时此刻，商海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没有他们几个人的立锥之地了，要不是阿圆斜眼看见身边一个农民看挖坟掘墓的小说，喊了一声岂有此理，要不是那农民心虚，歪打正着，被奖励5000元人民币，恐怕，现在又没有租赁的房屋可以住了，吃饭睡觉都是问题了。

  几个人在女友居住的那个社区也租赁了一个小房间，不敢分开，那样，他们租赁不起房子，只有挤在一个小房间。

  夜晚，他们走到自己女友租赁的房屋的高楼下面，向楼上悄悄了望，他们很是思念自己的女友，但是，不好意思再和她们见面，担心她们问起他们的经历，担心她们在心里瞧不起他们。

  如是几个夜晚，其实，他们的女友已经在楼上看见他们了，他们的身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们的心中了，可是，阿红和阿紫，阿兰没有跑下楼去，扑向他们的怀抱，而是看着他们的身影悄悄商量着，说他们这么快就回来，肯定是没有找到工作，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阿兰拿起电话给阿圆拨号。

  阿圆拿起手机，知道是自己女友的电话，急忙按照罗迩等人商量的词汇开始雷人，说，哎呀呀，亲爱的，我现在怎么样啊？很好啊，刚刚找到工作，也算个比较大的网络公司吧，他们很是看中我以往的业绩和名气，什么业绩？当然是挖坟掘墓的小说在网络上的影响了，我现在？现在正享受洗脚姑娘给我按摩呢，对啊，洗脚姑娘，很漂亮啊，比你？当然无法和你比了，也就一个山村来的女孩，和你肯定不一样啊，哈哈――――我不会来真的，我是个很正统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和洗脚姑娘那样呢？啊？嫖娼？更不会了。

  阿圆说的嘴角吐白沫，让罗迩和高歌很是羡慕，心想，人家阿圆和阿兰还是有共同语言，两个人都爱好文学，也都喜欢挖坟掘墓的小说。

  正想着，阿紫和阿红也给自己的男友打来了手机。

  罗迩和高歌急忙跑到一个僻静处和自己的女友通电话。

  罗迩也是按照兄弟几个商量的口吻说话，说自己现在很是成功，到了这里就找了一个比较大的公司，也是在软件公司工作，给公司做程序设计，当然工资高了，啊？我和阿圆不一样，我不可能去洗脚屋什么发廊什么夜总会和女孩子厮混的，是啊，那是什么女孩子啊，都不是正经的女孩子啊，我得病？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得病呢？

  高歌呢，说的更是玄乎，说自己到了这里就被一个画廊看中了，啊？画廊？当然很大很大了，哎呀，就比北京的宋家庄镇里面最大的画室还大一百倍啊，哎呀呀，画家很多，但是，比较有水平的不多啊，为什么不多？哎呀呀，这还用问么？这里聚集了很多的商人，但是，有才华的艺术家当然就很少了，啊？模特？是啊，画女模特的，当然是裸体的了，人家画廊给提供了，不要钱了，哎呀呀，我向你保证了，我肯定不会忘乎所以的，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的了，跟你？哎呀呀，你是我的女友啦，我怎么可能和其她女孩子做那样的事情呢？

  几个男人打完电话，忽然感觉很是失落，感觉自己成了撒谎大王了，罗迩还给自己一个耳光，骂着：呸，瞎掰六九，死了变狗。

  高歌也是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

  只有阿圆没有说什么，很是心安理得的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是啊，自己那些挖坟掘墓的小说不就是瞎掰六九吗？哎呀，不瞎掰六九又能怎么说呢？说自己铩羽而归？说自己落荒而逃？说自己没有人要？说自己被收容所遣返回来了？

  忽然，阿圆拿起刚刚在小卖部买的末等二锅头，狠狠的倒进嘴里。

  罗迩和高歌见到二锅头，就像苍蝇见血似的急忙上来抢，抢过去，也是狠狠的往嘴里灌。

  几个人平时可以每人喝一瓶二锅头，今天，三个人喝了一瓶二锅头就似乎醉了，他们感觉头脑昏沉沉的，都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似睡非睡，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女友那温柔的声音和自己的谎言，他们忽然都痛哭起来，咒骂自己太卑鄙，太无聊，太混蛋。

  表姐妹把手机挂断后，都坐在沙发上心情郁闷，自己的男友无能，真是无能到了极点了明明是铩羽而归，可是，他们却屎壳郎冒充小吉普，说自己找到了工作，薪水还很多，还有什么洗脚姑娘按摩，什么免费提供的裸体模特，还什么网络公司，什么软件公司，什么画廊，唉，他们明明就在楼下，却说什么在南方，他们为什么这样呢？

  阿紫看着阿红：大姐，你说，他们为什么这样呢？为什么说话离谱离这么远呢？

  阿兰说：唉，我们阿圆啊，每天就是虚构，瞎掰六九的习惯了吧，明明是在北京，自己却幻觉是在南方呢。

  阿红说：唉，也许，真的是他们想在咱们面前表现的很男子汉吧，也许是他们想找回失落了很久的男人尊严吧。

  阿兰给大姐鼓掌，怪不得人家大姐当董事长，人家大姐就是水平高，说出话来那么有水平。

  阿红叹息道：也许过去他们在咱们这里被领导，压抑的心理现在爆发了吧。

  阿紫看着大姐：压抑的心理爆发了？那会怎么样？

  阿红猜测着：怎么样―――我估计他们会顺着他们虚构的道路走下去。

  阿兰也猜测着：按照阿圆那挖坟掘墓小说的习惯性构思，阿圆下一步的做法会是出其不意。

  阿紫问：怎么出其不意呢？

  阿兰说：哎呀，就是变换花样让我们几个女孩吃惊。

  阿紫这才笑起来：我们那个高歌啊，脑子很是迟钝，就会画画，不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点子的。

  阿红说：他们几个人，肯定还是罗迩拿主意，阿圆出主意，高歌呢，跟着。

  她们躺在床铺上想象着几个男友的未来，很难想象得出，因为，几个男人的自尊已经被他们自己唤醒了，他们以后肯定会让他们的女友预料不到的，也好，爱情需要出其不意，需要变幻莫测啊，是啊，爱情不能平淡无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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