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零四章 有没有后悔
黑雾人的问题，让陆安完全措手不及！
陆安已经做好回答的准备，但他以为对方会问自己是谁，自己与四大种族、八古氏族的关系如何，为何体内会有灵力。他还想过对方会问自己近几万年来发生什么，来填补对方的历史空白。
陆安还想过其他可能，但无论如何他都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这问题，与力量，与历史，完全无关！
这是哲学问题吧？
虽然现在的陆安看书也不少，但大部分都是修炼和增进力量的书籍，至于哲学方面的书，陆安确实看得不多。在他身边不是没有看这种书的人，家中付雨、柳怡、遥和杨美人都看过许多哲学的书，尤其是付雨看得最多。而身边的朋友，应该是卞清流看得最多，他最喜欢看这种书籍。
陆安对哲学并没有太感兴趣，也极少与家人讨论关于哲学的事情。他对哲学可以说是连皮毛都不动，只能尴尬说道，“前辈，晚辈没有钻研过哲学。”
“哲学说得太深奥了，无非就是为人处世的道理。”黑雾人说道，“哲学没有固定答案，而是在不同时期、不同事情中有不同的答案。你只需要凭感觉回答我，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够让星河变得越来越好，对星河的未来最重要。”
“这……”陆安一头雾水，但也只能认真思索。他生怕自己说错话，所以站在原地认真思索许久。
终于，在过了足足十息后他才深吸一口气，有些心虚看向黑雾人，试探性说道，“是……力量？”
黑雾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说道，“说下去，为什么力量能让星河变好？”
“因为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把灵族赶出天星河，甚至灭杀灵族，一劳永逸彻底解决祸患。”陆安说道，“没有了灵星河的威胁，星河自然就可以平稳发展，有一个和平的未来。”
听到陆安的话后，黑雾人终于有些反应，就像是吸入一口气一样。
“这……”陆安试探问道，“敢问前辈，我说的对吗？”
“力量固然重要，也不能缺少。”黑雾人说道，“但不是最重要的。”
陆安一愣，下意识问道，“那是什么？”
黑雾人没有回答，只是对陆安问道，“你是自己来到这里的？”
“其实也不算是。”陆安如实说道，“我本来在第四层与第五层之间的断层内，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股力量把我从第二层空间中推动，我无法反抗被迫来到这里。”
“有人推你？”黑雾人听后倒也不意外，说道，“看来是有人想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谁？”陆安立刻问道。
黑雾人没有回答。
“……”陆安深吸一口气，说道，“前辈，晚辈确实很想知道这九万年里发生什么，为何四大种族没落，为何圣火王氏消失，为何要故意抹除九万年历史，恳请前辈解惑！”
“我是可以告诉你。”黑雾人说道，“但是你刚刚的回答让我不满意。我现在告诉你，效果会截然相反。等你能回答出我想要的答案时，我会告诉你。”
“啊？”陆安震惊，连忙说道，“可是现在已经是战争时期了！前辈有所不知，现在凶兽已经大举侵占星河，星河中众多星辰岌岌可危。现在敌我都在寻找九万年的秘密，万一被对方先找到的话就糟了。相反只要我们先找到，很可能就会反败为胜！”
“反败为胜？”黑雾人似乎露出一丝笑容，笑声也显得有些空洞，仿佛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们知道了九万年的秘密，也不可能反败为胜。”
陆安闻言当即一愣，立刻问道，“为什么？”
“你不必知道。”
陆安闻言，内心十分沉重。
这个人知道的事情一定比自己遇到过的所有人都更多，甚至很可能知道九万年完整的事情，但是偏偏就是不说，甚至比其他人更加坚定！
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的人越多，越不说？
黑雾人没有理会陆安，而是说道，“我可以送你离开这里，等你想好之后，再来这里找我。”
陆安看着黑雾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黑雾人抬手，准备送陆安离开。但就在他刚抬手的瞬间，陆安开口了。
“你是圣火王氏的人吗？”陆安的声音很平静。
黑雾人的手停下，看着陆安，但并没有什么波动。
“看来你的确已经知道一些事情。”黑雾人说道，“还有吗？”
陆安看着黑雾人，摇了摇头。
“那这还远远不够，你知道的不过是一点皮毛，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黑雾人说道，“不过既然你知道圣火王氏，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陆安眼神一凛，立刻问道，“前辈请讲！”
只见黑雾人抬手，瞬间阵法内无数落石碎块升空，在巨大的阵法中形成一种特殊的姿态！
力量之下，只见所有石块都变为十分规整的球体，而在中央，有着一个最大的球体！
“这是……”陆安看着无数悬空的球石，说道，“这是星河？”
“没错。”黑雾人说道，跟着突然之间，在星河中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突然间一块石头发生震动，并且出现黑雾，被黑雾吞噬！
这空间实在是太大了，陆安发现这一点着实用了点时间。他眼神一凛，立刻盯着这个位置看！
“记住了吗？”黑雾人问道。
陆安疯狂记住现在的空间格局，然后转头看向黑雾人，点头说道，“记住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些。”黑雾人说道，“当你下次来能说出我满意的答案，而且是真诚说出我满意的答案后，我会再告诉给你一些。现在，我就送你离开吧。”
“前辈！”陆安一听，连忙阻止道，“我还有件事想问前辈！”
黑雾人再次停手，问道，“说。”
“这地下世界还能撑多久？”陆安连忙问道，“一旦五层都充斥后，会不会冲出地下世界，来到地面之上？”
这次黑雾人没有拒绝回答，说道，“三年之内，五层就会全部被充斥。但想要冲破地下世界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太小看仙星，也太小看天神的力量了。”
天神？
陆安眉头一紧，不知道为何下意识问道，“如果天神不管，多久能冲破地下世界？”
天神不管？
黑雾人似乎在思索，两息后说道，“五年之后，大陆的地表就会被影响，开始产生变化。”
五年？
陆安顿时心中一震！
五年，这个时间太近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灵力？”陆安十分不解，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灵力消失？”
“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又何必在这里见你。”黑雾人说道，“不要去想你根本做不到的事，多修炼。”
陆安看着面前的黑雾人，按理说该问的也都问了，他应该离开。只是在对方没有否认自己是圣火王氏之人后，他突然又有一个问题。
“晚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前辈。”陆安恭敬说道。
“讲。”
“晚辈有一位师父，应该也是王氏之人。”陆安认真说道，“师父临走之前对我提出一个要求，让我去救一个人。但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他想让我救谁，不知……前辈是否知道？”
没错，陆安绝对不会忘记师父的这个要求。在他心里，这件事与为娘亲报仇同样重要。
没有黑雾之人，就没有现在的他！
师父之命，他必须完成！
“救一个人啊……”从开始交谈到现在，这黑雾之人似乎第一次出现情绪，出现特殊的反应，脸上漏出一丝苦笑。
“我知道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黑雾人说道，“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活着的话……你救出之后替我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陆安立刻问道。
黑雾人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感慨什么，说道，“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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