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赢了,她斗不过他
这样的选择,摆在她的面前,令她反感到了极致。
她想也未想,张开唇瓣,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用的力气极大,细白的牙齿,透过衣服,渗进肌肤里。
慕寒洲疼到闷哼一声,再侧头看她的时候,眼圈红了。
“黎初,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以前为他们姐弟俩切菜做饭的时候,划破手指,她都会心疼不已。
现在却为了一个过客,竟然用这么大力气去咬他,这是有多恨他?
南浅没有回答他,只死死咬着他。
仿佛他不罢休,她就要咬死他一样。
明明曾经那么爱他,现在却这样伤害他。
慕寒洲心里有些难过,也开始后悔把她推给沈希衍。
不推开,她永远都会是那个爱他、愿意等他的黎初。
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用锋利的牙齿,发了狠的咬他。
可是,没法穿越时间去改变过去。
事情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他后悔也没用。
他只能做,她狠,他就要比她更狠的事。
思及此,慕寒洲一把推开南浅。
再一个反转,将她扛在了肩上。
这次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了,扛着直奔霍顿庄园的主卧。
被狠狠甩到沈希衍床上那一刻,南浅的脸色,瞬间发白。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慕寒洲却已经扯掉领带,把她压了回去。
男人沉重的双腿,夹住她的双腿,青筋遍布的大掌,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其按在头顶。
女人和男人的力气本就悬殊,现在被这样制服,更是没了反抗的力气,连挣扎都成了无用。
南浅绝望至极,又无比愤恨的,抬着双泪眼模糊的眼睛,瞪着昔日那个从不对她用强的男人。
“慕寒洲,你要是敢碰我,我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
她这样激烈的反抗,落在慕寒洲眼里,便是一根刺,刺得他的心脏,生疼。
毕竟曾经的她,是那么的,想要跟他在一起,现在能在一起了,她却不让他碰了。
慕寒洲深邃的眼圈,越来越红,连按着她的手,都疼到蜷缩,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那你杀了我吧。”
他抬起那只撑在床上的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就要吻上去。
被锢住脑袋不能动弹的南浅,猛然放弃挣扎,不再挑战他的权威。
“住在这里!”
她大吼一声,阻止慕寒洲的靠近后,眼眶里的泪水,涌了出来。
“我选择住在这里。”
她泪眼朦胧的,盯着慕寒洲的脸,眼底满满都是绝望。
“慕寒洲,你赢了……”
他赢了,她斗不过他,妥协了。
死死按着她的男人,本来也没打算强要她,只不过是逼她妥协罢了。
可当他看到,她为了不让他触碰,选择妥协,他又不禁感到难过。
“初初,现在就这么接受不了我吗?”
南浅想要偏过头,下巴却被他抓着,不能动,只能移开眸子,不看他。
她的沉默,还有那些泪水,就是最好的答案,她接受不了,她也不愿意。
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被这样排斥,是绝对会恼羞成怒,直接办了她的。
但慕寒洲爱她,不忍心伤害她,便在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缓缓直起身子。
见他放过了自己,南浅始终紧绷的身子,瞬间瘫软下来,连屏住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大口大口吸完新鲜空气后,一把推开还压在身上的男人,再缩进角落里,双手抱住膝盖。
看到她靠坐在床头,抱膝环胸,保护自己,又用暗红的眼睛防备着他时,慕寒洲脸色阴沉。
“黎初,你就这么怕我吗?”
南浅垂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沉着又冷漠的,用谎言欺骗慕寒洲。
“给我点时间。”
她拥有一双世上最干净澄澈的眼睛。
当她用这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谁也分辨不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包括慕寒洲。
此刻的他,凝着她的眼睛,静静看了半晌后,一点一点卸下心间怒意。
他从床上起来,再弯腰,捡起扔到地上的领带,一边系回去一边开口。
“不管你是假意妥协,还是怎么筹谋都没关系,我愿意等你。”
要一个女人而已,很简单的事情,但要她的心,还是需要时间来打磨。
至少把他们之间产生过的矛盾,彻底打磨干净,这样才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他的仇,全部报完了,那么接下来要的,就是她的心。
所以慕寒洲愿意等,等黎初放下,原谅。
再变回曾经那个全心全意待他的黎初。
慕寒洲系完领带,又恢复矜贵儒雅的样子。
他顶着这副温润面孔,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单手撑在床头,再弯下腰来,凝着她的脸。
“只是初初,别让我等太久。”
南浅挂了泪珠的眼睫,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冷然。
“嗯。”
在疯子面前,硬刚或是拿话刺激他,都没有用。
只有顺着毛捋,等捋平他的防备,再想办法摆脱。
有了她的回应,慕寒洲也没戳穿她的心思,只抚了抚她的发丝。
“饿了,渴了,就自己下楼。”
已经把她娶进家门,他不需要再束缚她的自由,也不用担心她会做傻事。
阿景想要活着,她就得活着,他也得活着,他们三人是一体的,永远无法分割。
而黎初,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她能分得清利弊,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慕寒洲松开撑在床头的手,再次直起身子,转身离去。
等他一走,南浅僵硬笔直的后背,猛然栽倒在床头上。
她靠在上面,凝着房间里,熟悉的装饰,熟悉的家具。
除了添加了喜庆的装饰品,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变化。
就好像沈希衍仍是这个别墅的主人一样,那么的亲切。
便是连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水味道,也是沈希衍身上的。
清淡的。
松雾香。
很好闻。
只可惜,他被她害得,失去家园,失去父母,失去所有。
现在的沈希衍,怕是连用香水熨烫衣服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睥睨万物,傲然一世的男人落魄了。
在她的手笔下,折断了傲骨,失去了一切,变成普通人。
他该多么的愤怒,多么的难熬,多么的生不如死?
而她竟然还在别的男人胁迫下,住进了他的庄园。
真是不要脸至极!
南浅低头,静默几秒后,骤然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沈希衍,对不起。
我为了保住自己,妥协了。
她承认,她永远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她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她这样的人,就只配跟着慕寒洲永坠地狱。
所以……
就让她和沈希衍终止在仇恨里,永不再往来!
而她。
南浅攥紧双拳,望着慕寒洲离开的方向。
她未来人生,怕是只够跟慕寒洲斡旋了。
相处二十几年的人,几乎对她了若指掌。
她的妥协,她的心思,他都看得出来。
也知道她为了阿景,是绝不会乱来的。
她要想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摆脱他,很难。
但她愿意花千千万万倍的时间去跟这个疯子斗!
南浅握着拳,将后脑勺,靠在床头上。
冷然的视线里,沉沉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安静模样,仿佛抽去了灵魂,变得麻木不堪。
南浅的假意妥协,换来了自由出入别墅的机会。
但慕寒洲还是防着她,在霍顿庄园外面派了一群保镖。
他不想让她出去,哪怕用沈希衍威胁她结了婚,他也不放心。
南浅也不强来,只靠坐在床头,不许慕寒洲靠近,也不搭理他。
慕寒洲对此,也没说什么,反正沈希衍已经死了,多给她点时间缓和也无妨。
思及此,慕寒洲把端来的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后,再次转身,提步离开卧室。
在他关门的时候,落地窗外面,有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疾步走进霍顿庄园。
哪怕那个人戴着口罩、鸭舌帽,换了干净的休闲服,南浅也认得出来他是谁。
阿三。
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失神溃散的视线里逐渐聚焦,随即从床上爬起来,隐蔽在窗帘下,看着阿三进门。
阿三在纽约那边,是出了名的赏金猎人,慕寒洲会跟这样的人相识,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那个时候有个黑人调戏她,慕寒洲剁了对方的手臂,换来黑人的报复,他便寻了赏金猎人。
阿三就是那个接慕寒洲单的人。
他处理完黑人,来找慕寒洲结尾款的时候,南浅见过。
现在他又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来恭贺新婚的,那他是来做什么的?
南浅等他低头走进别墅里后,松开抓着窗帘的手,再赤着脚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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