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产期
“汤姆……汤姆？”她今天下午吃过了点晚饭就回屋睡觉了，汤姆里德尔还有工作要做，一直在书房里待着，等到梅莉丝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隐约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卧室里黑乎乎的，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梅莉丝咳嗽了两声，想叫汤姆里德尔过来倒杯水，她实在是没力气下床了。
可是她这样一声太小了，并没有把汤姆里德尔叫来，梅莉丝试图再张口，但她喉咙实在是太干了，无奈之下梅莉丝只好扶着床头柜下了床，腿脚都是软的，她也没闲工夫去穿鞋和开灯，扶着墙壁离开了卧室。
在麻瓜界生活久了，慢慢的就发现其实人生活中也不是没有魔法就不行的事情，梅莉丝早就养成了亲手做事的习惯，魔杖也不像从前一样随身带着。
客厅也是昏黑的，月光从高大的拱窗投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
书房门缝里透出黄色的光，汤姆里德尔还在忙呢，他最近总是加班加点地改稿，基本上都是梅莉丝睡前都看不到他回卧室，只有早上睁眼的时候才会看到汤姆里德尔躺在自己身侧睡着。
她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水，然后扶着餐边柜发起了呆，梅莉丝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肚子上绑了个巨大的球一样，不管多久过去了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耳边只有客厅里巨大落地钟的声音，安静极了。
梅莉丝就这么站着发着呆，她越来越不爱动了，总是喜欢保持一个姿势躺着、靠着、站着。
可是突然间，梅莉丝觉得自己光裸的大腿上湿湿的，不知是什么液体流了下去，她咬着牙，以为是和之前一样漏尿了。
要知道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和汤姆里德尔聊天的时候，她那时候心情刚有一些好转正开心地笑着呢，就出了那种情况，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还是汤姆里德尔安慰了她好半天后还把衣服都洗了，她才郁闷地不再难过了。
但是很快的，梅莉丝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她这会儿情绪稳定，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呢？她担忧地扶着墙，腿完全软着，去伸手摸灯。
壁灯并不太亮，只照得住她一个人，可是就是这样的灯光下，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流出无色的液体，梅莉丝这下真的是害怕了，她忙呼唤着汤姆里德尔。
而这次，几乎是立刻的，汤姆里德尔从书房里出来了。
“怎么了？”他问着，就看到梅莉丝现在这样站在一滩水里的样子，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情况了。
“上帝啊，我的天啊——”他慌张地打开灯，跑过去扶着梅莉丝把她抱到预备产房的床上，并把枕头放在她的臀下，“我这就去叫医生，我现在就去，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他看着梅莉丝不知所措的样子，摸了下她的眼角，立刻出去了。
而梅莉丝这会儿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她真的有些害怕了，这种情况自己是第一次经历，一想到今晚会有一个孩子从自己这隆起的肚皮里被接出来，她就忍不住恐惧。
“汤姆……”她焦虑地呼唤着，这屋里太空了，没有人陪伴，她现在怕得不得了。
很快的，汤姆里德尔就把已经搬来马歇尔庄园庭院里住着的接生大夫叫来了，老妇人一看梅莉丝的情况就说：“确实是要生产了，先生你先出去等着吧。”
可是汤姆里德尔就在梅莉丝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老妇人指挥着手下的女工们准备接生，见汤姆里德尔还不走，就又催道：“诶？先生你怎么不出去啊，这都要准备生产了啊。”
汤姆里德尔摇着头，“我要陪着她，你们继续你们的，我陪着她就行。”
梅莉丝也完全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恐惧，现在唯一下意识做的动作就是紧紧地抓住汤姆里德尔的手，紧张得快要把嘴唇咬破了。
弗兰克在看到汤姆里德尔把妇人们叫走的时候就驾上车出发去里德尔府了，本来这个时候玛丽都要睡着了，一听到梅莉丝要生了的消息，她直接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贵夫人此时衣物也来不及换，和丈夫一起在睡衣外边披了外套就坐上车赶来儿子家了。
“汤姆人呢？”她一进屋就看到接生妇人和她的女工们在产房门口进进出出的那东西，却不见汤姆里德尔，立刻就开口问了起来。
“先生在屋里陪着夫人呢。”一个年纪小些的女工说着，玛丽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真是荒唐！”她一脸严肃，然后对托马斯道：“我去把那孩子叫出来，真是的，哪有男人待在产房里的！”
托马斯点着头，他和妻子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当初玛丽生孩子时他都没进过产房，如今听说自己儿子在儿媳生产时赖在屋里不出来，他也觉得不可理喻。
玛丽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去，就见汤姆里德尔趴在梅莉丝的床头牵着她的手，或者害怕地咬紧牙关还闭上了眼睛。
她虽说对儿子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到底这会儿梅莉丝也是在生产，所以玛丽先是瞪了一眼汤姆里德尔，倒也没有上来就怼他，而是先宽慰起了梅莉丝。
“你放心，史密斯夫人是最好的接生大夫，你身体也好，生产肯定会很顺利的。”她用手帕帮梅莉丝擦着汗，安慰着她：“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咱们梅莉丝还是轻轻松松的小姑娘，我帮你带孩子，绝对不让你受累，不会让你和别人家的儿媳一样受苦。”
听着她的安慰，梅莉丝勉强地点了点头，她这会儿实在是紧张得说不出话了。
玛丽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说道：“好了，汤姆，咱们先出去吧。”
汤姆里德尔摇着头：“不用了母亲，您先出去吧，我得陪着梅莉丝。”
“荒唐！”玛丽吃惊地看着他：“你见过哪个丈夫非要待在产房的？也不怕说出来被人家笑话！”
汤姆里德尔皱着眉头看向她：“你要出去就出去吧，梅莉丝现在这样紧要的时候，我不可能离开的。”
见儿子还是油盐不进，玛丽伸手就要拽他：“不行！”
可是她还是拽不动自己这个三十多岁的高大儿子，自己倒是险些摔倒。
要是平时汤姆里德尔肯定立刻就上来扶她了，可是今天不行，他是铁了心了要待在这儿了。
见劝汤姆里德尔不行，玛丽又把目标转向了梅莉丝，她苦口婆心道：“孩子啊，你听我的，让你丈夫出去，你不明白生孩子的时候有多吓人，谁会不想在丈夫面前保持漂亮呢？”
但是这话语显然对梅莉丝还是没用的，她怀孕这几个月以来，那么多丢面子的事情都发生了个遍了，要是汤姆里德尔嫌弃，早就该嫌弃了——况且他凭什么嫌弃呢？现在饱受生育折磨的是她，汤姆里德尔只作为丈夫是需要在旁边陪着就是了。
梅莉丝本来身体就很不舒服，她索性直接无视了玛丽，牵着汤姆里德尔的手拽到面前，咬着他的手背发泄着情绪。
几句话说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玛丽早就要骂了。
可是这是梅莉丝，是她的亲亲儿媳，是玛丽认定了最不能惹的存在，甚至于梅莉丝现在还是生产这样要紧的时刻，玛丽无话可说，只好咬着牙咽下了肚子里的火，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出去了。
“怎么没把汤姆叫出来？”托马斯见她自己出来了，诧异地问道。
玛丽一脸的不愉快，“有本事自己去叫。”她气恼地坐在了旁边，托马斯不知道自己老婆在生什么气，也只好沉默地坐在她身边拍着她的手背。
没过多久，梅莉丝的尖叫就从屋里传了出来，那声音是她从未发出过的，凄厉可怕。
玛丽这会儿也顾不得生儿子儿媳的气了，她紧张地抓着手帕，一脸的忧虑。
托马斯见状便搂着妻子，“没事的，医生不一直都说梅莉丝的身体挺好的。”
“这孩子估计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样的苦。”玛丽担心极了，她叹了口气，靠在托马斯的怀里，眼紧紧地盯着产房的门。
而屋里头，汤姆里德尔才是要被吓晕的那个人，梅莉丝这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她用尽了全力，脸都皱成了一团，满头是汗。
汤姆里德尔被那些血吓坏了，他不敢想梅莉丝居然会出这么多血，忍不住问着：“医生，医生，这真的正常吗？这样多的血？”
接生大夫倒是很从容，用一种“瞧你就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看了下汤姆里德尔，“正常啊，你放心，夫人胎相什么的都好，虽然是初产妇，但估计用不了五六个小时就能生下来了。”
“多久！”汤姆里德尔一下子就慌了，梅莉丝也是听到了这个时间，又疼得尖叫了起来。
他有些后悔问了，现在他都不敢想梅莉丝得有多害怕，五六个小时啊？天哪，他自己都已经怕得要死了。
“我在呢，我在呢，我一直陪着你，你放心我一直都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安慰剂一样待在梅莉丝身边，帮她擦着汗水和泪水，让她难受了就咬他的手。
“两个孩子那边通知了吗？”玛丽等着等着，突然就开口问起了也在旁边等着的弗兰克。
“写了信已经寄出去了。”弗兰克在马歇尔庄园这么多年，其实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和巫师一起生活的，他只知道少爷小姐常年在外学习，学校呢？他也不清楚，也不多问，只是偶尔替马夫送这一家人去车站。
像现在这样没人闲着但是需要给两个孩子写信时，他就会自己动手，写两封字迹没那么标准的信系在夫人猫头鹰的脚上，然后等待着消息。
“那就好。”玛丽这会儿有些困了，但还是坚持着没有闭上眼睛，只是说起话来都有些有气无力的了。
梅莉丝是半点都睡不着的，她被疼痛折磨得几度想要晕厥过去，最后都是咬着汤姆里德尔的手保持着清醒，仔仔细细地感受着痛苦。
汤姆里德尔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她眼角的泪花，在她湿润的额头上留下吻，试图安抚着这被折着的可怜女人。
阿勒芬那是施加了魔法烙印的猫头鹰，其他猫头鹰去霍格沃兹可能要赶两三天的路，她却可以无视掉大多禁令，也不害怕什么鬼天气，几个小时就能赶到。
里德尔也就这周没有回家，德姆斯特朗那个菲利克斯留在了霍格沃兹借读，非要加入沃普尔吉斯骑士团，惹出来不少事，里德尔解决他的事情时顺便把各种陈年陋事都给盘了个遍，他打算下周五就请假回家，在家里待三天。
而就是今晚，他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整理完了资料，躺到床上睡觉去了，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自己宿舍的窗户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中了。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过去，就见一个扑腾着的笨拙身影趴在窗户上。
“阿勒芬那？这么晚了干什么呢。”他有些不满地下了床，打开窗户后接下信件，结果一打开，他就没法再淡定了。
按理来说学生只有周末可以离校，可是里德尔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离开了宿舍，往院长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虽然拉文克劳塔楼和斯莱特林地牢离得相当远，但有趣的是两位院长的办公室却挨得极近，所以当他到了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时，就看到艾琳也跑来了。
“Voldemort！”艾琳跑过来，喘着气道：“你果然也来请假了，梅莉丝阿姨居然要生了，我上周回去看时她还好好的啊。”
“一周的时间也足够发生很多事了。里德尔没有再和她聊下去，直接敲敲弗立维教授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艾琳也不再停留了，她敲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屋门后，也进去请假了。
他们两个批好了假后连夜离开了霍格沃兹，第二天阿布拉克萨斯换好了衣服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艾琳，他甚至没忍住去问了柳克丽霞，平白得了一番嘲笑，却没有得到艾琳的消息。
“哎哟，这不是我吗马尔福少爷吗？阿布啊，要我说你没事儿勾搭我们家艾琳做什么呢，也不怕特拉弗斯同学不乐意啊。”
“我的事情你少管，布莱克，与其在意我的私事，不如想想你那弟弟被发现和麻瓜有生意来往的事情该怎么圆吧。”阿布拉克萨斯冷冷看了她一眼，就走开了。
柳克丽霞“切”了一声，她当然知道阿尔法德那个蠢货前几天和菲尼亚斯手下的公司人员见面时被斯莱特林的学生碰着了，沃尔布加气死了要告诉家里呢？
不过啊，这和她可没什么关系，就算阿尔法德被捉了，她柳克丽霞还是那个踏踏实实上学的好孩子呢，那种和麻瓜来往的事情可不会在她身上被发现哦。
阿布拉克萨斯找遍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都没见到艾琳，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艾琳明明答应了今天去参加他家的聚会，怎么会突然爽约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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