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为什么要跟二柱单独聊聊?

萧学长要跟二柱聊什么?

陶溪下意识挡在二柱身前,护着他,紧张地看向萧明浩:“学长,你想要说什么?跟我说就行,二柱他人憨憨的,很多事都不懂。”

察觉到陶溪护着二柱的小动作,萧明浩眼神愈加黯淡,他勉强扯了个笑,说道:“你这么护着他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他么?

再说了,你不是说他已经恢复智商,变得很聪明,还能做生意。

我只是想跟他聊聊生意上的事情。”

听萧明浩这么说,陶溪放心了,随后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太过。

萧学长又不是坏人,不会欺负二柱,她没必要那么紧张。

想到这,陶溪给萧明浩道歉:“对不起学长,二柱太单纯,之前陶家那些人总想着欺负他,我习惯护着他。

你们去咖啡厅聊吧,我去车上。”

说完,陶溪又看向君天临,交代他:“我在车上等你,聊完去找我,我们一块回家。”

陶溪走后,萧明浩邀请君天临去咖啡厅喝咖啡。

君天临目光透过咖啡厅窗户,看到里面还未收拾下的咖啡杯子,冷淡开口:“萧经理喝这么多咖啡,不怕晚上失眠么?”

这是在嘲讽他么?

听到君天临的话,萧明浩有些意外,抬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发现二柱和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想象中的二柱,是一个刚刚恢复智商,心思单纯,有点呆滞的人。

应该带着一股憨气。

但是面前的男人,气场强大,心思敏锐,仿佛商场上浸淫许久的老狐狸,举手投足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他才刚刚恢复智商吧,也才创业不久,就变化这么大吗?

之前孟倩倩和陶溪说他聪明,萧明浩还没有明显的感觉,如今相对而立,才意识到他有多聪明。

这个男人成长的太快了,快到让他心惊。

萧明浩原本只是想跟二柱简单说几句,发现他出乎意料的优秀之后,萧明浩意识到,必须立刻解决掉二柱,否则他和陶溪再无可能。

想到这,萧明浩单手插兜,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指点:“听陶溪说你正在创业?需要帮忙么?我可以给你投钱。”

君天临一口拒绝:“不需要,公司不缺投资。”

萧明浩点点头,对于君天临的拒绝,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好奇询问:“公司盈利了么?这个季度的利润有多少?”

君天临蹙眉:“这是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有10万吗?”见君话,萧明浩继续问,“难道说是一百万?”

君天临听出萧明浩话里的嘲讽,抬眸冷冷看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给你一千万,离开陶溪。”说着萧明浩掏出支票,“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写,去萧家的银行提,立刻就能到账。”

“萧明浩!”君天临语气阴沉沉,全是怒火。

萧明浩也来了火气,往日温润的眸子,此刻全是凌厉,他质问君天临:“你喜欢陶溪是不是?”

君天临反问:“你也喜欢她?”

“是,我喜欢陶溪。”萧明浩点头,“陶溪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养她,养她们母子三人。我会护着她,不会让人欺负她。

你呢,你能给她什么?

你甚至还要陶溪去护着你,你能保护他吗?

你当了20多年的傻子,才刚刚恢复没多久,你能保证自己永远正常吗?万一有一天,你又变成傻子怎么办?

你读过书吗?你有学历吗?你小学都没毕业吧。

你刚刚创业,你能保证你的公司盈利吗?你能给陶溪安稳无忧的生活吗?

李柱,我不是瞧不起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说你喜欢陶溪,可你能给她什么?”

句句诘问像是刀劈斧砍一般,砸向君天临。

君天临表面冷静,但是背在身后的右手却颤抖得厉害。

他没法否认萧明浩的话,萧明浩说得对。

他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不是。

君天临可以保证,永远对陶溪好,他会努力赚钱,用尽一切照顾陶溪。

但是他无法保证,他会永远聪明。

对于过去,君天临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

陶溪说他曾经是个小傻子,智商只有七八岁孩子那么高。

君天临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傻子,觉得陶溪口中说的那个傻小子不是他。

他很自信。

但是这一刻,他害怕了。

爱让人变得胆小,哪怕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君殿。

君天临开始担心自己,担心自己会变傻,担心自己有一天睁开眼睛,什么都不会了,又变成那个只有七八岁智商的小傻子。

他怕自己会成为陶溪的拖累。

他的溪溪那么艰难,那么努力从泥潭中爬出来,有了现在那样好的日子。

他怕把陶溪再拖下去。

君天临了解陶溪,她善良又有责任感。

如果他们在一起后,他变傻了,她肯定会照顾他一辈子。

不,他不能拖累陶溪!

君天临抬头看向萧明浩,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很大问题,但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照顾陶溪。

你能保证会永远护着她吗?

如果你的家人讨厌她,欺负她,你会坚定地站在她那边么?”

“我会!”萧明浩语气坚定。

君天临冷笑:“口说无凭,好话谁不会说,关键是行动。”

说完转身离去。

萧明浩虽然没有劝服君天临离开,但是他知道,自己说动了他。

二柱开始害怕,开始动摇了,他怕自己不仅照顾不了陶溪,反倒拖累她。

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二柱后退,陶溪绝不会主动向前,那么他就有机会。

君天临过去找陶溪,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看到君天临上车,陶溪连忙去摸他手臂,发现不凉又去摸他额头,发现不热才放心。

差点忘了二柱还生着病呢,自己还穿走了他的外套。

刚坐上车那会陶溪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穿走二柱的外套,可是这会二柱已经和萧学长聊上了,陶溪不好去打扰,只能焦急地等待。

“学长跟你聊什么了?”陶溪问道。

“二柱?说话啊?”

陶溪问了好几遍,君天临都不说话,只是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看得很认真,很专注,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他舍不得她,真的好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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