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噩梦
第49章 噩梦
“你这个丧门星,晦气!”
“克死自己的母亲,还想克死我们全家吗?”
“呜呜呜呜呜……爹爹……小春没有,小春没有克死阿娘……”
“滚开,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滚开……”
“爹爹……爹爹……”
井春猛然惊醒,自己的眼睛依旧留着眼泪。
井春忽而心疼一下,这般与原主灵魂相聚还是第一次,就好似穿越了千年,这中真实的感受让人不禁流泪满面,某种难以忍受的苦痛最终得以宣泄,却又似落雪浸入心底一般……
原来真的有人会在梦里哭,井春一直以为这些东西只会出现在电视剧中的情节想不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方才梦中的画面应该是原主的记忆,记忆中井夫人身体一直不好,一直有在喝药,身体也是时好时坏的样子,直到井春给井夫人端了一次药,井夫人忽然一病不起,没过几天井夫人便撒手人寰。
据大夫说以井夫人的身体本来也是撑不了几时,无论如何也是怪不到井春的头上的,可偏偏一个游历的算命先生却说井春是个克星,未及笄之前万不可与家人同住,否则其家人定会有血光之灾。
井统昌也就是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将所有的错一并怪罪在了井春身上,也是从那是起井春便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寄养生活。
“倒是不见得你掉过眼泪。”
恍惚的一声,井春迅速抹干了眼泪,通红的眼睛锁住了所有溢于言表的痛苦与无奈。
生死边缘的一切让人后知后觉想要去珍惜某种来之不易的喘息,可最终这种痛苦还是落在了井春身上。
两人隔着一布白帘,白帘摇曳朦胧,约莫都可看清彼此的身影,却又并不那么真切,各自端居一旁。
正端坐着饮茶的姜和瑾,看起来十分悠闲,他享受的是日落黄昏的余晖和归鸟啼鸣,是不用忧郁的一生。
井春骤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姜和瑾又救了她一命……
于公于私,井春都欠了姜和瑾一份人情。
井春抿了抿唇,只道:“多谢”
只听得对方幽幽道:“保不齐日后有你救我之处……”
井春觉得好笑,姜和瑾可是黎王殿下,什么时候能轮到井春去搭救呢?
井春瞥了一眼姜和瑾的身影,有些失神,姜和瑾似乎是提醒了井春她存活的真实感。
此刻,她的心中竟格外寡淡,甚至没有一丝得意庆幸的情感,蓦然道:“我倒是真想不到黎王殿下会来救我……”
一声茶盏搁浅,姜和瑾淡淡道:“失望了?”
井春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似乎是释怀一般,却又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只是殿下这一救我,我反倒觉得自己没用了……”
“怎么说?”
井春摩挲着被褥上的花纹,思绪却飘向于自己整个人生,念道:“我在想黎王殿下救我是因为我是您未过门的王妃,可若是我只是单单的普通人呢?那我期望的应该是父母或者官府相助,可两者都没有,我想现在的井府可能连我未回府都不曾发现,而京兆府呢,势力却又并非黎王府雄厚,能找到我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到时候恐怕早已成为干尸,上不得亲族关怀,下未有官势相助,你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姜和瑾静了许多,却又回道:“是挺没用的。”
井春也微微愣了一下,她见过太多姜和瑾笑里藏刀的景象,原以为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却是没想到有一天姜和瑾竟也会如此拨开一个人的人心。
可这种话语直接的刺中却是让井春心中痛快了许多,至少证明井春的想法是正确的,她的确是挺没用的。
随后,姜和瑾声音略微清冷,有着看淡一切的神伤,“明明有依靠的力量却不知依靠,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有勇气与胆量是好事,可单独的勇气与胆量就是鲁莽。”
井春也听出姜和瑾话中的意思,微微有些怒意,却又随着白帘的飘动而散去怒意。
她是一个听劝的人,也知道自己在查案的时候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或者说把自己想得太过于伟大。
井春说过,她在经历许多她不曾期望的事情……
井春心中长叹一声,昂首道:“多谢黎王殿下教诲,可我还是想靠自己……”
房间内所有的声音都寂静了下来,姜和瑾隔着白纱望着坐在床榻上的井春,想起吕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姜和瑾和井春很像,都是伤害自己而保全自己……
姜和瑾迟迟地望向了夕阳,如同揉碎在梦中的灯火,充满了希冀却又带着黑暗的预示。
井春的眼睛也渐渐干涩,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忽而一笑,导致井春的脸上竟是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
姜和瑾也听见这笑声,只问道:“你笑什么?”
井春揉了揉自己脸颊上的泪痕,却没有了哽咽的语气,道:“应该是死后逃生的窃喜。我想到当初我要退婚的时候,黎王殿下对我说了两个字——去死,说什么活人不能娶死人,可如今我是差点嫁给了一个人死人,险些丢了性命,这话一语成谶,这世上还有什么成不了的事情?”
姜和瑾的面色忽而严肃了些许,走到了井春的面前。
井春原先的笑脸也戛然而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是哪里说错了话招惹到了姜和瑾。
姜和瑾眼神中微微透着些寒光,说了一个字,“手。”
井春有些不知所以,将双手伸了出来,这才发现原先被蜡烛灼伤的左手背不知何时已经涂好了膏药,清清凉凉的,竟没有任何的灼烧感。
姜和瑾将丝帕铺盖在了井春的右手背上,随之又拿出了一个镯子,正是井春与汤故尚换的玉镯。
井春微微显得有些理亏,缩了缩手,解释道:“我原是向赎回这个镯子的,只是还没赎回来……”
姜和瑾并不言语,却瞬间将井春的右手擒住,将镯子重新戴在了井春的手上,沉闷道:“本王倒不是跋扈之人,不愿戴也就罢了,只是见不得送出去的东西又戴人他人身上……”
镯子不在的时候,井春会想念,倒不是因为姜和瑾的缘故,只是习惯了那镯子在井春手腕处的存在。
可镯子在的时候,仿佛又在时时刻刻地提醒这井春自己与姜和瑾的婚约。
井春有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可又有着无法摆脱不如意的愁绪。
人生,总有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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