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脸回
纪经年看了一眼宁晚还没来得及放回背包中的桃木剑,脸上露出几分愠怒的神色来:“谁允许你带这种人到家里来的?”
“哥,宁晚姐是郭叔叔介绍的,不是什么这种人那种人。”阮贝贝咽了咽唾沫,挡在宁晚面前,将纪经年和宁晚隔开。
见自家妹妹这么维护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他最讨厌的“神棍”,纪经年更加怒了,看向宁晚的眼神又毒了几分,一副恨不能剥其皮啖其肉的样子:“郭得兴那种人的话你也信?莫非小姨的病好了?”
宁晚暗里翻了个白眼:郭得兴?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的话我都不怎么信,贝贝又不笨。
“还没,不过宁晚姐说了……”
“说什么说,她说你就信?”纪经年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卫向南,快点到我妹家里来,有个骗子把贝贝给骗了。”
“我不是……”听到男人这样说,宁晚有些头疼,把钱放在了茶几上。
纪经年挂断电话,手机被他扔到沙发上,等他转头去看宁晚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摞钱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
“人呢?!”
“走了。”阮贝贝一脸无辜地躲进洗手间,只露出一只眼睛来。
“阮贝贝!”
“嘭”的一声,阮贝贝将洗手间的门关严,防止自己被外面的恶魔揪出去:“纪经年,我又不是小孩了,而且宁晚姐真的不是骗子,人家也没要我钱,那钱是我悄悄塞她包里的,没看人刚才正将钱拿出来么!”
“阮贝贝,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的,被人骗了还给人塞钱。”纪经年站在洗手间门前,双手握拳,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冰冷的视线似乎要穿过门,将阮贝贝碎尸万段。
察觉到门外的低气压,阮贝贝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脖子,声音也没了底气:“哥,宁晚姐说了,我妈明天就能醒。你是没看到,刚才宁晚姐为了我妈都吐了一口血,我不出点儿钱我良心能安么?”
“阮贝贝,你真是好,样,的!”
宁晚感觉胸口那团东西似乎随时都能涌出来,刚下了楼她就赶紧找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墙角靠着。
她在墙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之后,就将右手中握着的那个还在挣扎的黑色光球,放进了一只画有八卦图案的布袋子里。
这是……第四十个了。
她刚收紧布袋子,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余光瞥在染在墙面的血迹上,又是黑色的。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手背覆上双眼,感觉到有人靠近,宁晚的身子慢慢向旁边倾斜,直到靠在来者肩上。
“带我回去……不要回四川。”
来者怔愣了一下,抱起宁晚,以手作刀划破中指,用中指血在墙上画了一个怪异的符号,墙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白光,待白光消散之后去,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南阳市南安道音宿巷108号——“夙愿未归”,一道人影扛着什么从后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夕阳时分,宁晚才幽幽转醒,房间里除了她没有一人,她抬起右手肘看了一眼,发现昨天擦破皮流血的地方已经愈合了,完全看不出来曾擦伤过。
自古以来,宁家女人就拥有特殊的自愈能力,伤口比常人痊愈起来要快上好几倍甚至上百倍,要让这种能力消失,除非血液循环停止。
这种能力会随着收服的邪祟而有强弱之分,可以说宁家女人的自愈能力和邪祟有一定关联。
宁晚走出卧室,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褐色小瓷瓶,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清秀的小篆。
宁晚拿起小瓷瓶,将木塞子拔开,倒了一粒黑褐色的药丸扔嘴里吞下,这才有功夫去看那张字条:
有空就回来看看,爷爷挺想你。
“我没脸回啊。”
静谧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记嗤笑,宁晚将被点燃的字条扔进了烟灰缸里,顺带掏出一支烟在那火上点了,随后,整个身子缩在飘窗上靠着,视线停留在窗外交错的高速路上。
Sobranie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柠檬味儿,宁晚不爱香烟,只是有些喜欢这烟特有的柠檬味,所以偶尔抽一下。
她来南阳多长时间了?
宁晚吐了一个好看的烟圈。
“一个,还是两个月了?”她有些记不清了。
这个城市是S省的中心,十几年来,整个市的人均GDP都在省平均之上,然而治安却并不理想,说南阳市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也不为过。
而南安道是南阳市数一数二的繁华街道,两旁的店铺租金皆价格不菲,争着抢着要的人却是不计其数,就因为这条道人流量极大,生意好做。
她当初本来打算盘下这个地段的某个铺面开水吧的,但后来还是没抢到好的,只好退而求其次,将水吧开在了南安道旁一条叫做“音宿”的小巷子里。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跟别人抢东西,就像老头之前经常说的那样。
音宿是一条极富文艺气息的小巷,两旁的店不是各民族服饰,就是各种非物质文化遗产展销,只有她在这里开了一家叫做“夙愿未归”的水吧,显得有那么一些……不正经。
一支烟还没抽完,来电铃声就入了耳。
宁晚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转头去找手机。
“你好,哪位?”
“宁晚姐,是你么?”电话那头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宁晚眨了眨眼,有些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我是宁晚,请问你是?”
“宁晚姐,我是贝贝,昨天你帮我妈驱除了脏东西,今天我妈就醒了——加上上次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
阮贝贝的号码她没有存,应该说,手机里没有一个号码她是存了名字的,没那个习惯。
有些事情,她不喜欢多费精力,即使你存了名字又如何,说不定给人家打电话的时候,人家已经不晓得你是谁了,多尴尬,还不如等人打来找你。
经过阮贝贝这样一提醒,宁晚这才想起昨天的事,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笑来:“醒了就好,好好照顾你妈妈。”
阮贝贝好一阵道谢与道歉,说自家哥哥不懂事,请她多包涵云云,又说等几天请她吃饭,两人聊了十几分钟阮贝贝才说了再见。
宁晚将手机扔到一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七点了,夜生活快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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