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 2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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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星觉得自己是有点教书育人的想法在的, 不然没办法解释每次自己看到空闲的学生,就想给他们加作业。
这不,因为秦观宇这件事情的感慨, 易寒星在课堂上一番输出,变相又促使了学生们的卷生卷死。
这次回来, 易寒星除了见了家人之外,朋友们也基本都见了,只是可惜没有见到萧疏, 就已经要回攻坚小组了。
易寒星离开的时候,周毅之和周越桐、秦观宇、柳行都来送了, 当然,还有圆宝小朋友。
“萧疏做什么去了?”易寒星说道:“她有和你们说吗?”
周毅之摇头:“她和你关系很亲近,但和我们也就是关系还可以的朋友,又不会和我们报备。”
易寒星担忧地看了眼带着圆宝的秦观宇:“观宇要去战场的事情,萧萧知道吗?”
“她知道与否, 都不影响观宇是否参加战斗。”周毅之也看向圆宝和秦观宇, 说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 秦观宇牵着圆宝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萧疏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都看不到她。”易寒星抱怨一样地说。
秦观宇闻言笑道:“她可是有正事做,说是要去上海给解放的女支女上课,据说是妇联那边找到了各行各业的优秀女性,想让她们看一看女人不是没有用, 女人靠自己也能活出个人样来。”
听到秦观宇这话,周越桐奇了:“你和萧疏私底下还有联系?!老实交代!什么情况?!”
秦观宇哭笑不得:“哪有什么情况啊!就是之前我执飞,碰到了萧疏,她说的。”
“你不对劲!”周越桐说着:“你碰到萧疏, 居然没和我们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秦观宇反问道。
周越桐一脸“你知我知”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吕卫国的车到了附近,易寒星和朋友们告别之后,走进了军卡的车厢。
临别之前,周毅之用力抱了一下易寒星:“祝你们研究一切顺利。”
等寒星离开之后,周越桐开口:“老秦啊!我们是时候开展一场男人们之间的对话了!”
“男人们之间的对话是什么鬼?”秦观宇问着。
“别说你和萧疏没问题!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周越桐一把勾住秦观宇说。
周毅之也难得露出了八卦的样子:“所以你们现在发展地怎么样了?确定关系了吗?”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秦观宇说着。
“柳行!快来帮忙,咱两一起上!”周越桐招呼着:“我就不信这小子的嘴巴比蚌壳还严!”
“你们别过来啊!我怕我一个没控制住,把你们两揍哭了!”秦观宇警告。
“你可是人民空军!不能对人民群众动手的!”周越桐说着,就跳到了秦观宇的背上。
秦观宇把周越桐甩下,和柳行对打两下一个空摔,直接制服了两个人。
眼看着大家又要闹起来,秦观宇说着:“别闹了,坏了人家女同志的名声不好,不管怎么样,都等我从朝鲜回来再说。”
这话题一说,周越桐和柳行都沉默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人民空军对美国空军的伤亡率,难免为秦观宇担忧。
“嘿!别一副我马上去送死的样子好不好?”秦观宇说着:“好歹我也是前任王牌飞行员!我飞行的时间可不比美国人少,真碰上了,谁要跳伞还说不定呢!”
听到这话,周越桐当即附和道:“没错!老秦你可是在三架日本飞机的包围中都能突围的战斗英雄,还会怕那些美国人?!而且苏联不是给我们升级换代了飞机了吗?肯定没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周越桐和周毅之回了研究小组之后,又开始没日没夜地投入到研发工作中。
没多久,秦观宇要离开,正好萧疏也回来了,除了还在封闭的易寒星,所有人都为秦观宇送行。
“听说你们是去东北航校,从那里起飞?”火车站里,周越桐对着胸前带着大红花的秦观宇说着:“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些哈尔滨红肠回来啊。”周越桐锤了锤秦观宇的肩膀。
“平安回来。”周毅之拍了拍秦观宇的后背:“万一被逼跳伞,不要害怕被俘虏,须知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每一个飞行员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要保重。”
朋友们告别完之后,最后一个人是一身长裙的萧疏。
萧疏走到秦观宇面前,伸出了双手。
秦观宇一笑,轻轻抱了抱萧疏,又放开她,对她说:“放心!我要是回来了,就答应娶你。”
“呸!”萧疏立马说道:“有的是人想要娶我?别说的好像谁求你娶我一样!”
秦观宇一笑:“那最好了!”
大家目送着载着军人的火车北去,直到看不见人影。
众人回去的时候,周毅之对萧疏说:“寒星前几天回来一趟,正好没看到你,还抱怨了呢,你看要不要写封信给她?”
“当然要了。”萧疏说着:“你们送信进去的时候,带上我的信。”
周毅之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半个月之后,易寒星看到了周毅之和萧疏的信。
因为信件厚度的原因,易寒星首先打开了周毅之的信,之间上面写着“观宇业已北上,萧疏已归北京,家中一切平安,只是挂念你。”
看到周毅之这简短的话,易寒星忍不住笑,想到周毅之一开始的时候还写了首情诗,结果自己回复他说所有信件都需要被审查,审查人员为了确定他的情诗没有暗语密码和隐藏含义,绞尽脑汁地研究了好久,每个人对他的诗都能倒背如流之后,周毅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了,立马说他一定简短来信,绝不添加组织的负担。
相比而言,萧疏的来信就像是第一次写信的周毅之,唠唠叨叨地什么都说,还重点在信里写了自己碰到甘甜养母的事情。
易寒星好笑地看着萧疏的描写。
【我们都不得不承认,吃人的旧社会让很多女性受到了非常严重的荼毒和伤害,她们甚至会浑身伤病,但是也存在极少一部分人,因为被我们“解放”之前优越的环境,而充满了对于我们的不理解甚至是怨怼。】
【甘甜的养母花女士显然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对了,你没想到吧?我居然在上海看到了她,她现在名字叫做花想容,据说是从小叫这个名字,出生时候的名字已经不可考,后来甘跃造假的名字也不在用。】
【我和负责的同志详细了解了情况,据说是甘跃自认为没办法接受严刑拷打(虽然我们党不搞这种事情,但是他自己吓自己我们也没必要在他交待之前纠正),非常干脆的交代了出来,然后快速进行开庭审理,三位审判的法官认为,花女士本身并不知道甘跃从事的间谍工作,只是对他的问题有一些猜测,但是猜测的方向也多样,并不能因此给花女士定刑,所以花女士最终未被判刑,只是剥夺了抚养权、没收了甘跃财产,送她回了她以前在上海购置的一间小房子里。】
【按理说花女士早就从良,并不需要集中学习改造,但是架不住花女士这么多年也没有谋生手段,让她找工作她嫌弃太累,加上她确实身体条件一般,于是又做起了老本行,被我们的战士抓了个正着,送进来统一学习,于是我们过去分享授课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她。】
【我推测她当年的生活环境应该还过得去,大小应该某家高档女支院的红姑娘级别,从她精通琴棋书画,并且她的小姐妹能够有时间怀孕生下一个孩子(甘甜)而言,她们都有着还算可以的积蓄,并且受到的压迫不算特别严重。】
【因为真正严重的、遭受极度压迫的女性是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怀孕的,她们每天甚至要接待两位数的客人……】
【当然话题说到这里就扯远了,我们继续说花女士。】
【花女士显然是一个这群人中的幸运者,但这份“幸运”也正是她的“不幸”,因为沉浸于以往轻松的生活,她一直抗拒改造,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反而根深蒂固地认为所有女人都必须依靠男人来养活才行。】
【正是因为她的顽固,我觉得法官剥夺抚养权的判决简直是再好不过了,秉持着为甘甜负责的态度,也不能再让她这么养孩子。】
【你之前和我提过,说花女士给自己的养女甘甜教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想法,在你回国和周毅之相遇的第一天,因为甘甜的“毅之哥哥”差点以为周毅之移情别恋,后面看到个熊孩子被气得肝疼,还因为甘甜遭受了一场历险,这个故事我记忆犹新。】
【在和花女士谈话的时候,我们提到过这个问题,我描述了孩子的行为,表示她这是给孩子灌输一些不好的观点,非常影响孩子日后的成长。】
【花女士当时就和我说:“这不是应该的?”不过虽然这么说,她还是矢口否认了有教过甘甜喊成年男性哥哥并且说要嫁给他这种话,按照花女士的说法“女孩子自然是要待价而沽的,随随便便就说嫁给谁,还一副倒贴的样子,哪个男人看得上?钓男人可不能用这么低端的手段,我是不可能这样教甘甜的。”】
【这说法是不是很可笑?她以为她不承认,大家就不知道是她把孩子教成这个样子的?】
【我们在这个学习改造所里进行了三天的分享、谈话、授课,很多女性都收到了我们的鼓舞,同时,有同行的文学家得知了很多姐姐妹妹的故事,她决定写成一本书,叫做《姐姐妹妹站起来》,我反而觉得,如果她写出来了,拍成电影可能更有教育意义,毕竟我们这时代的人,哪怕经过扫盲班,但是愿意主动看课外书的人应该不多……】
【这次上海之行让我收获非常丰厚,并且更深刻地认识到了资本主义是吸血虫的本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为这些姐妹们找到更多更好的出路……】
萧疏心里继续拉拉杂杂地写了一大堆话。
看到萧疏最后署上的日期,易寒星是不意外为什么过了半个月自己才收到信了:审核的同志们真是辛苦了,而且为了防止纸张有问题,人家还是抄了一封给自己的。
这么想着,易寒星内心的淡淡的疑惑也一闪而过:为什么花女士不愿意承认自己教给甘甜的东西?这总不能是甘甜天赋异禀自己想出来的吧?只是甘甜那熊孩子的样子,按理说应该是撒泼而不是撒娇啊?
虽然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但是易寒星也没有追究,而是继续埋首在了研究当中。
时间就这么流水一样的过去,在易寒星沉迷工作的时候,易红星一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小韩回来了!
小韩回来之后先向领导们作工作汇报、安排好自己的工作,等工作汇报完成之后,才了解了易红星的住址,去了易红星家楼下。
小韩等在楼下的时候,先回来的是易红星。
因为小韩体质的原因,易红星忽略了在楼下一言不发的小韩,直接琢磨着公式往楼上去了。
“老师!”小韩喊了一声。
易寒星顺着声音看过去,先是一惊,后面是生气:“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易红星骂道:“终于,不容易啊,你还记得你有老师和女儿啊?!”
说到这里易红星都想要骂娘:“我是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就和人家说,非要让我养你的女儿呢?”
易寒星这时候说起还是想不明白:“我是展现了什么人格魅力,才让你非我不可?觉得我能养好你闺女?”
小韩抿嘴一笑:“我确实是因为老师你的人格魅力选的你啊!”
易红星闻言只想求小韩了:“我到底哪里吸引了你?你说?我改还不行?”
“因为您足够自我?”小韩说着。
易红星冷漠脸:“哦,不好意思,那我就改不了了。”
如果让易红星不自我,而是什么事情都为其他人着想,把自己的需求放到最后,那杀了易红星也不可能。
小韩一见易红星这幅样子就笑了:“果然老师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老师,和当年一模一样。”
易红星不解地挑了挑眉。
小韩解释了一下:“老师一直都活的非常自我,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特别是那些没办法影响你生活的人的看法,虽然有些人可能不喜欢老师你这个样子,但是我是很羡慕的,因为我一直都做不到这样。”
“也是因为这份羡慕和对于老师自我认同感极高的这份心性的佩服,我才想着要让您帮忙带我的女儿。”小韩继续解释道:“这孩子从小性格就比较像我,加上我离开之后,她妈妈又强势又忙,可能没什么时间理她,我就怕孩子对于自己有否认的想法,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爸爸妈妈才抛下了她,如果她能学到您的一两分,我想她日后的生活一定会愉快很多。”
听到小韩这份夸赞,易红星说道:“那为了不辜负你给我的信任,我可以告诉你,孩子已经学习我的性格学到了七八分,你可以放心了!”
听了易红星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小韩觉得更不放心了:有易红星七八分臭屁的小孩子,真的不会被同学排挤被小孩围殴吗?
易红星不知道小韩心里的想法,带着小韩去了家里:“正好你回来了,赶紧把你女儿带走,她平时都和我们挤在一个房间,太不方便了,本来学校说要给我们分房子,结果房子到现在还没建造好,怕是要明后年才能分得到。”
小韩环顾了一下易红星的家中,和易红星商量道:“您看,要不然让孩子再住几天?我还没拿到自己分的宿舍房子呢!”
易红星本想骂小韩占便宜没够,但转念一想,算了,也没几天就要到小韩发工资的日子了,让他女儿再凑合一下就是。
偷偷“挪用”了小韩工资中的角分位给自己发零用钱的易红星今天也在为五斗米而折腰,没办法,老婆不给零花钱,易红星只能自己开源了。
小韩在易红星家里待了没多久,姜音希就带着圆宝回来了。
“师母好。”一见到来人,小韩连忙站起来问好。
姜音希没有易红星那么好的记忆力,看到人之后,反应了一下,从自己的印象里搜索了一番,才反应过来:“小韩啊!你回来了?!”
这么说着,姜音希立马看向圆宝:“圆宝,这是你爸爸啊!”
小韩也适时蹲下来张开双臂,期盼地看向圆宝:“圆宝,我是爸爸啊!爸爸回来了!”
圆宝打量了小韩一番,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矜持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回应小韩张开的双臂,礼貌地喊了一句:“爸爸!”
小韩甚至顾不上伤心,心里只有一个循环的想法:这孩子的神态也太像易红星了吧?
想到这里小韩就觉得不妙:不会自己以后要和一个女版易红星相处吧?
就在小韩为了女儿的性格发愁的时候,小韩此时回国的护送目标——一对外国科学家夫妇,正在被国内的物理学者们挽留。
“先生,夫人,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好意思,刘。”女人代表夫妻发言:“我们当初参与美国的m计划,研制出核弹,就是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反法西斯,但是在今年,我们发现,其实我们养出来一只恶魔,他在打倒法西斯之后,已经成了一个新的法西斯。”
“我和我的丈夫再也没办法相信任何国家说他们处于防卫、和平要研究核武器,我们决定还是去辽阔的草原上,田园牧歌。”
听闻此言,已经反复劝解对方的国内人员都有点失望。
有学者还在争取:“但是您要知道,如果没有核弹,我们只能任美国人宰割。”
女人闻言皱了皱眉头,和丈夫对视一眼:“或许你们可以想办法把尹先生带回国来,他本身是华国人,对于核武器的研究也有见解,在新任总统上台之前,他甚至可以出入美国政府军方阅读那些科研秘密文件,美国人对于他的科研能力也非常认可。”
“如果你们能找到尹回来,那么研究出核弹只是时间问题。”女人的丈夫也说道。
听到两人的话,国内的科学家们都看向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们只能苦笑:“我们真的已经用尽办法想要营救尹先生了。”
是的,工作人员用了营救这个词语。
因为对于部分有极高学术成就的科学家,美国政府已经不再是简单软禁了事了,他们甚至打算对这些科学家进行□□和精神上的施压,让他们放弃回国。
美国的同志们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家都巴不得把人偷出来带回国,但是美国人对重要人士看守地十分严密,华国人实在是很难救回这些科学家。
这个消息,不管是在外面的周毅之周越桐柳行,还是在里面的易寒星都有所耳闻。
“在美科学家处境非常不好!”柳行着急地说着:“听他们说,现在连读过马列都会被关押审查,家里会被全翻一遍找证据,这要是这样的话,莫惟岂不是危险了?!”
“别说莫惟了,我们那些师兄弟应该没一个能安全。”周毅之说起来,心情也很沉重。
这么说着,大家都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也不知道美国现在盯的紧不紧,再用咱们当初的办法回来行不行?”周越桐说着:“其实我们当初那个化妆术,不是说上浓妆可以改人种吗?华国科学家被盯地厉害,那些外国科学家被管理的还好啊,不是还能来华国?你们说,可行吗?”
“太难了。”柳行说着:“除非偷渡,不然几乎没有可能。”
整个国家为了此事发愁的人不计其数,今夜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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