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永相守·七
白婉棠第一次知道, 原来修道会涉及那么多的穴脉。有些穴位的地方还很隐秘。
独孤极手覆在她手上,手指压着她的手指去按。
她眼角湿润,呼吸不畅地道:“这, 这里真的有穴位?你不是在,骗我吧……”
“有。”
独孤极答得义正言辞。
有,她也受不了。
白婉棠抽手推他一把, “我不学了。”
他在床边, 眉眼带笑, 眸带欲色, “那我教你别的。”
他欺身过来,白婉棠一边推他一边又忍不住笑,“我不学了,什么都不学了……”
独孤极拉着她的手揉捏两下,往自己身上带, “我不碰你了, 你来碰我。”
“我不。”
话虽如此,白婉棠还是半推半就地触上他的身体。
他呼吸越发急促沉重,险些擦枪走火。
若不是外卖小哥突然打来电话, 白婉棠怀疑他根本不会等到晚上了。
她接了电话, 让外卖小哥把外卖放在楼下,顺手同华姐说请年假,明天不去上班的事。
放下手机,摸摸独孤极变得不悦的脸, 她笑得很欢, “我去拿外卖了。”
她拿完外卖上来, 独孤极面色如常。
不往下看, 还以为他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白婉棠坐到他身边, 把粥拿出来,憋着笑道:“先吃饭。”
独孤极口味清淡,她给他点的是白粥。
自己则点了紫米甜粥。
独孤极拿着勺子翻动白粥,慢吞吞地吃起来。
白婉棠吃完自己的粥,伸勺去他碗里舀了一大口吃下,然后放下勺子道:“你怎么吃这么慢,我先去卸妆洗澡啦。”
独孤极抬眸看她,目光定在她沾染了一点白色粥渍的唇角,“我不吃也可以。”
白婉棠“哦”了声,让他收拾碗筷。
他突然抬手,手指在她唇畔抹了下,喉结滚动,眸色更深。
她没多在意,坐到梳妆台前卸妆,看到唇上晶莹粘稠,是没擦干净的粥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独孤极方才看着她的嘴在想什么,震惊地回头看独孤极一眼。
她想骂他是不是变态,喝个粥都能想那么多。
可他神色坦荡,估计骂了之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忍了忍继续卸妆。
卸完妆,拿上衣服准备进浴室。
丢完外卖垃圾的独孤极刚好过来,顺手将她手里的衣服扔回房间。
白婉棠困惑地眨眨眼。
他一边脱衣一边推着她进浴室,“一起洗。”
“不……”
“衣服脱了更方便教你修道。”
“我不想学。”
“我想教。”
他反手将浴室门锁上。
白婉棠僵了几秒,还是转过身背对着他脱衣服。
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和他一起洗澡还是第一次。她还是好紧张,连带着脱衣服的动作都变得生涩。
拉链好难拉。
她拉了几下,拉不下来。
独孤极的手轻轻拍开她的手,轻轻帮她拉下。
她向后看了眼,瞧见他赤裸的肩颈,不敢往下看,连忙收回视线,继续解自己腰上的扣子。
扣子怎么也变得这么难解!
是她手指僵化了吗?
白婉棠解了半天只解开一个。
独孤极再次拍开她的手,帮她解。
他弯腰俯身,胸膛压在她背上,嗓音低哑地问她:“不想的话我不勉强你。”
白婉棠:?这话不像他嘴里能说出来的。
她脱口而出:“你被夺舍了?”
独孤极沉默片刻,手上一用力,把她抱起来坐在洗漱台上,亲自动手帮她脱。
白婉棠愣愣的。
他似笑非笑道:“你觉得这样才是我?”
“嗯。”
话音落下,她有点后悔。
独孤极没给她后悔的机会,嗤笑一声,把她抱进浴房里。在浴房里好好教了她一番,待会儿他们一起修道,要用到的穴脉。
白婉棠洗完澡,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还是独孤极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的。
她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窝在他怀里。
他垂眸看着她道:“还没开始,待会儿你可怎么办?”
白婉棠眨眨眼,半带撒娇地说:“要不你让我歇歇?”
独孤极扯唇:“不好,那不像我。”
白婉棠:“……”
她要是有力气就给自己嘴来一下子。
她为什么要在他好不容易温柔退让的时候,说那种屁话。
他把她放到床上。
白婉棠紧张地腿都绷紧了,“关灯……”
“不关,关灯我也能看见。”独孤极压过来,吻了吻她的眼睛,“但你就看不见了。”
白婉棠:“……”
她不想看。
她闭上眼睛,眼睫颤了颤。
失去视觉,其他感觉却变得更加敏锐。
她能分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气息时重时轻,有时还屏住呼吸般,刻意地延长放缓。
他呼吸凌乱的声音在她耳边放大。像羽毛钻进她耳朵里搔动,好似有微小的电流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白婉棠睁开眼看他。
他唇贴着她的,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按住她的后腰。
手掌贴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她感受着他的温度,皮肤的纹理。手不自觉顺着他的脊背往前,触碰到他线条流畅的肌肉,忍不住笑了下。
她想摸他腹肌好久了,手感好好。
他的肌肉紧绷起来,像受到刺激而要爆发的野兽,目光凌厉炙热地盯着她。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独孤极的发丝贴在她汗湿的侧脸上。
白婉棠想拨一下,手指动了动,实在没力气,她转动眼眸看他。
他侧着身体在她身边,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她,没有丝毫疲惫之色。帮她理了理她的头发,又拿来毛巾给她擦脸。
白婉棠越看他那张兴趣盎然的脸心情越复杂,转眸看向窗户,不看他。
却看到,晨曦的微光从窗帘缝里透入房内。因房间里开着灯,所以才分外不明显。
她惊诧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天亮了!”
独孤极:“嗯。”
白婉棠瞪他一眼,嗔道:“你个畜生。”
独孤极此刻心情很好,翘着嘴角“嗯”了一声。
房间里一片狼藉,白婉棠用不多的力气踢了他一下,道:“待会儿你收拾。”
又叫他把手机拿过来看几点了。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让他给手机充电,翻过身要补觉,腿稍微一动,不适便分外明显。
昨晚的独孤极当真和畜生没太大区别。
就像是久不嗜血的恶鬼乍闻血腥,咬住了就不肯松口。
可说他难以自控吧,他偏偏又能在做的时候教她如何调息,如何控制气力。好似一切真就是为了让她入道似的。
后来她快要撑不住,他还喂她吃了颗丹药。说是助她修行的……
白婉棠又困又累,突然间又有些疑惑,问他:“你从哪儿学的那些……”
那么多花样。
还知道在桌上,椅子上,对着镜子……
独孤极很坦诚地告诉她,在她不在的时候,他看了不少图册和书,打算等她留下时和她试的。
那些玩法,古往今来都是异曲同工的,在哪儿都能用。
他从她背后拥住她,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与她十指相扣,“我们多练练,下次你撑的时间更久些,再试试别的。”
她从昨晚陪他玩到天亮,还不够久吗?
白婉棠惊得睁眼看他,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畜生。”
独孤极倒是很认真地同她说,修道者的双修,是可以持续很长时间的。
他手摸到她丹田处,往下按了按,“我们多试几次,你在这里入道,也不是不可能。”
白婉棠被按得感觉有东西流了出来,涨红脸打开他的手,嗫嚅道:“抱我去洗澡……”
独孤极也不是当真不知节制,他把控着她承受的极限,该停下就停下了,不会逼迫着她继续。
例如此刻,他抱她去洗澡,也只是帮她清理身体,没对她动手动脚。
他让她在浴缸里泡一会儿,他去房间换床单被套。
热水舒缓了身体的疲倦。
白婉棠困倦地摸着自己的小腹,隐隐感觉这里热热的。
正常来说,她是不可能撑这么久的。独孤极教她的修道功法,当真是有些用的。
也许他说的多试几次她就能入道这话,也是真的。
只是,她这算是入的哪门子道啊。靠双修入道,总有点不正派的感觉……
她胡思乱想着,在浴缸里睡过去。
醒时是黄昏。房间被暮色笼罩,晕染成朦胧色,已经被整理干净。
白婉棠躺在床上,一转头就看到独孤极睡在身边。
她很少看到他的睡颜。
大多时候都是他先醒,纵容她睡懒觉。
暮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让他本就无害的睡颜显得更加柔软,甚至有些脆弱感。
白婉棠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抬起手,隔着空气描摹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
手指划到他唇间。
她用指腹按了按他的唇,软软的。
正要收手,他突然启唇,雪白的齿咬住她的指尖。
他闭着眼睛,神情倦懒惺忪,一边向她靠近,一边把她的手指含进口中。
舌尖在她手指上扫过。
白婉棠回过神来,连忙抽手。
他紧接着将她搂得更紧些,把她完全按在自己怀里。
白婉棠顺手也抱住他,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和美好。
过了会儿,她突然听见敲门声响起,隐约好像还听到朋友和小刘的声音。
她怀疑自己幻听,问独孤极听没听见。
独孤极说确实有人在门外。
白婉棠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慌忙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套上。
独孤极不紧不慢地坐起身,问她:“怎么了?”
白婉棠莫名有一种被抓奸的紧张感,对他道:“你先穿衣服,把门锁好,乖乖待在房间里别出去。”
独孤极蹙眉,抓住要跑出去的她,不悦道:“是你朋友?我不能见?”
“不是,是这种情况不太方便,以后带你认识。”她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哄道:“乖哦。”
独孤极沉着脸不说话。
门铃已经响了许久,白婉棠不敢再耽误时间,忙跑出去开门。
门一打开,朋友不紧不慢道:“你在家啊,那就好。你妈昨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今天中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她就叫我有空过来看看你什么情况,正好碰上小刘去你公司找你没找到,也联系不上你,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她妈没事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跟她通话一回。
白婉棠担心有急事,愧疚得要命,借了朋友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妈,解释道:“我手机没电了,忘了充电,从昨晚关机到现在,我一直在睡觉。”
冷静下来,她听见她妈那边传来麻将机的声音,还有人中气十足地喊:“碰!胡了!”
她妈道:“啊,我打麻将呢……什么事?没事啊,就是昨晚你二姑说介绍你相亲,我就想跟你问你要不要跟男方认识认识……”
白婉棠:“……我有男朋友。”
她无语地挂了电话。
朋友和小刘陡然间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会让她这么着急。
小刘扯开话题,问她怎么不去上班,正好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出去个饭,好好聊聊。
朋友聊起她发朋友圈说有男朋友那事,道:“真有你的,拿小号装男朋友,你忘了你小号小学时候加过小学同学,你妈也知道吗?下次你得开个没人知道的号才能糊弄你妈啊。”
“我真的有……”白婉棠话说一半,房间里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过了会儿,电话铃声自己断了。
朋友轻车熟路地带小刘进门道:“你去收拾收拾,看看谁给你打电话,我们在这儿等你一起出去吃饭。”
白婉棠盯着房间门,头疼地扶额。
她手机原本是关机状态,会开机的只有独孤极。有人给她打电话,会接的也就是独孤极了。
果不其然,不用她去房间,没一会儿独孤极就出来,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递给她,“你娘……妈。”
他穿着衬衫配长裤,束着高马尾,衬衫扣子没完全系上,露出纤长的颈脖。
他肤色极白,以至于脖子上那些暧昧红痕明显得刺眼。
手机那边的她妈很安静。
客厅里的朋友和小刘也很安静。
白婉棠对上独孤极带着恶劣笑意的眼神,瞪他一眼,接过手机,莫名心虚:“喂,妈……”
“谁啊?那男的谁啊!你不是在家吗,你手机怎么在他手里?你们住一起了?!”
白妈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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