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静安寺上香
东灵志轩是王爷,属于明知故犯,肯定是重罪了,一想到他可能被处斩,星阑就一阵坐立不安,她怎么会忘了当初进王府的目的。如果端王死了自己就会毫无用处,等待自己的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命运。还有会不会株连啊!要是株连自己一个小丫鬟还不知道下场如何呢。遣散?再次被卖?充作官妓?自己要不要找文娘商量一下,可是进到王府这么久了,文娘一直没有联系过自己,要到哪里去找她。当初说好的只要在王府看见杜鹃啼血,三天内就到城东的悦来客栈碰头。
星阑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托着下巴望着矮几上的盆景发呆,呆了一会心里突然有了计较。。
另一边的肖怡秋回到宜秋院就遣退了两个丫鬟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她搅着手帕来回的走动,想着找什么样的理由出去王府,把情报送给秦王。
东灵志轩没有王妃,所以端王府主事后院的事当然就落到了老端王妃的身上。肖姬她们几个婢妾位份不够,自然不用每天晨昏定省。作为王府的女眷,肯定不能如同青楼女子一样到处抛头露面,要出府宅都要通报的。
王府家大业大如同买衣服,买胭脂水粉,买吃食的事情当然不能主子亲力亲为,都是吩咐下人去采办。所以肖怡秋要出去就得有合适的理由。
第二天一早,肖怡秋梳洗打扮一番,看着端庄秀丽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便带着芽儿往福寿阁去。
而此时的福寿阁里,老端王妃才刚刚起来,她的贴身嬷嬷就赶紧拿了洗漱用具给她漱口净面,做完这一切嬷嬷才扶着她坐在梳妆台边。
秋池嬷嬷拿起妆台上的牛角梳,捧着王妃的青丝细细的梳着,梳着梳着就看见青丝里面藏着几根白头发,她赶紧用手指轻轻刨了刨,把它们遮住。
可是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王妃看见了,她叹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人老了!”青春流逝,容颜易老,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世上又有谁人能够抵挡的住。
秋池嬷嬷跟在王妃身边三十几年了,心里自然是向着她的,她嗔怪的说道“王妃说的什么胡话,您还没有抱上孙子呢,怎么就说自己老了,这以后的日子啊还长着呢。”
秋池一提到孙子,王妃就来了兴趣“是啊!轩儿是该娶妻了,这端王府是该有个新的女主人了,我这老婆子也该休息休息了。”
两人正说着,有二等丫鬟躬身进来。“秉王妃,宜秋院的肖姬过来给您请安。”
“肖姬?”端王妃有点疑惑的问道。
秋池赶紧解释道“回王妃,这肖姬是王爷新近收的,才进府没几天。”
端王妃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秋池对着丫鬟说道“叫她在花厅里等着,王妃梳洗完会去哪里用早膳。”肖怡秋不过是个姬妾,品级还没有秋池嬷嬷高,自然用不上敬语。
肖怡秋的位份不算低,而且以后能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王府里的人都是踩低捧高,现在形势不明,也就没有丫鬟敢轻视她。
丫鬟带着肖怡秋来到花厅上了茶水,就规矩的站在一边侍候着。肖怡秋悠闲的坐着等了一刻钟的样子,就看见秋池嬷嬷扶着端王妃从内堂里出来。
肖怡秋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待到端王妃在主位上坐下,她才跪在地上对着端王妃行了大礼“嫔妾肖怡秋见过王妃,祝王妃福寿安康。”
端王妃看着地上恭敬跪着的肖怡秋,衣着简朴而不失庄重,礼仪规矩没有任何挑的出来的错处,她满意的点点头“起来吧。”
肖怡秋恭敬的起身,眼光余角处看见有丫鬟端着膳食往旁边进来,她马上就明白过来,王妃这是还没有用早膳呢,她赶紧开口说道“如果王妃不嫌婢妾粗鄙,就让婢妾侍候王妃用膳。”
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端王妃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秋池扶着她朝旁边的餐桌边走去。
肖怡秋赶紧跟过去,膳食不多总共就六道菜式两道点心,她接过丫鬟手里的公筷候在一边。
“先盛碗燕窝粥给我吧。”端王妃清清淡淡的说了句。
肖怡秋端起她面前的青花底瓷碗,盛了半碗粥小心翼翼的递到端王妃的手上。一顿饭下来肖怡秋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王妃不高兴。
用完早膳后肖怡秋又跪坐在端王妃的身边,又是捏肩又是捶腿,话语之间也尽是讨好,逗的端王妃满心欢喜。
几人有说有笑的,肖怡秋见时机成熟便开口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清明时节了,婢妾想去城北静安寺上香祈福。”
“叫乌管家安排吧。”端王妃拍着她的手说道。
肖怡秋见事情已经成了,一大早过来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把握好度适时的提出离开。
“以后多到我这里走动走动,人老了喜欢热闹。”端王妃叹息的说道,老端王死了,王府女眷又少,现在的端王又没有子嗣,冷冷清清是少了些热乎劲。
看来这第一印象还是留好了,只要能讨的王妃开心就好,肖怡秋心满意足的离开。
“主子快点,乌管家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在府门外等着了。”瑶儿吹促道,肖怡秋赶紧收好一方绢帕放在袖笼里。
芽儿扶着肖怡秋上了马车,然后两个丫鬟也跟着上去了,马车不算华丽但是也还精致,空间也比较宽敞坐下三个人绰绰有余。
马车晃悠悠的出发了,一路上肖怡秋都挑着帘子往外看,好像是太久没出府对什么都感兴趣一样。芽儿和瑶儿两人一路上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看到有新奇的事物更是兴奋的不行。
马车大概行了有将近一刻钟的样子,经过一家糕点铺子。肖怡秋突然就叫车夫停下来,芽儿和瑶儿疑惑的问道“主子!怎么了?”
肖怡秋扶着马车就要往外走嘴里还说着“我以前听说这家的糕点很好吃,今天既然走到这里了,就去买点尝尝吧。”
瑶儿坐的地方离门口近,她赶紧说道“还是奴婢去买吧。”
肖怡秋摇摇头“没事,就当出去透透气吧。”既然主子都发话了,瑶儿就赶紧下了马车拿出踏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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