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整顿牢风
李老大残了,刘老大疯了,谢老大服了,往后的日子,三十八号牢房中,再也没人敢挑衅李白了,虽说他没亲口承认要当老大,但所有犯人都以他为尊,看他脸色行事。
“老大,马桶冲好啦,快去享用。”
“老大,我这里有根旱烟,特来孝敬你……”
“老大,我曾经在盛唐洗脚城待过。”
“老大,按摩我是专业的!”
拍马屁之人,多不胜数。
一开始,李白内心是抗拒的,但慢慢也就适应了。并且在闲下来的时候,他都会发表一下意见,这些意见……使得三十八号牢房越发有人情味了。
“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滴,凡事都要讲道理。”
“咱们都是阶下囚,同是天涯沦落人,能相遇也是缘分。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擦肩而过,所以我们要珍惜彼此。”
“你我都是妈生爹养,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每当李白发表意见时,大家都会喝彩一番。
“好!老大说的好。”
这时李白会一脸欣慰道:“你们也觉得我说的好对么?那好,看来你们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张三啊!还记得你犯什么罪进来的吗?强X啊!当初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为一时之需,毁了一生,这值得吗?你告诉我值不值得?”
“回老大话,不值得!”张三摇头。
李白笑道:“是嘛,你也觉得不值,其实解决生理问题,并非一定需要女子啊!你不是还有双手么?”
张三恍然大悟:“老大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随后李白又看向了李四,问道:“李四啊!你是犯杀人罪进来的吧?我记得你说过,曾经很长一段日子,你迷恋上了杀人,喜欢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萌生的无尽快感,使得你根本停不下来对吧?”
李四点头:“是的,老大。”
李白又问:“你曾说过离家太远,忘记故乡,杀人太多,忘记自己是么?”
李四憨笑道:“回老大,我说过这句话,可我不是原创……那我是故乡的一个妹子说的,但我能感受到此话的意境。”
“能感受此话的意境,那你能否感受到,被你杀那些人的心情呢?”
“这个……感受不了。”
“我帮你!”
“咻!”
一道剑光闪过,李白的剑已经捅在了李四的肚子上。
“啊啊啊……老大,你……”
李四脸色大变,难以置信。
李白淡然问道:“现在,你感受到了么?告诉我,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老大,我错了……”李四直接跪下了。
“对于错意义不大,我想知道的是,你现在的心情。”
“我……我很疼,很绝望,很害怕。我忽然懂得了一个道理,人都是妈生爹养,有血有肉,有情有意,捅人者,终被捅,冤冤相报何时了。”
“孺子可教也。”
“对了,王二麻子,还有你……”
整顿牢风,匡扶正义,李白发挥得淋漓尽致,经过几天的努力,三十八号房,比起一个月之前,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一个月前,三十八号是地狱,那么此刻……便是天堂。没了勾心斗角,没了尔虞我诈,没了暴力倾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呜呜,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是的,这感觉妙不可言,暖暖的,很贴心。我们同处一个屋檐下,相互帮助,相互诉苦,相互取暖,即便这地方依旧冰冷,但我们的心却是热热的。”
“李老大就是天使,在他没来之前,我连个屁都不敢放,深怕熏到大家,熏到几位老大,所以我憋坏了肚子。但现在不一样,我再也不用憋着了,没人会欺负我,最多只会取笑我几句,这……感觉真好!”
“曾经我连上茅房的资格都没有,可现在我能蹲到腿麻……”
“我们手牵手、心连心,共创美好的明天!”
改变的不止是牢风,还有工程进度,也许是没了勾心斗角的缘故,大家和睦相处,相互帮助,干劲十足,仅半月光阴,就将北水粪坑中粪便挑完了三分之一。
徐狱使甚是欣慰,时常保持着能吓哭孩童的微笑。狱卒们也越发有人情味了,不但不再对犯人动鞭子,甚至很多时候,还会伸出援手。
“很好,照这般下去,三十八号房,今年必定能评为‘文明牢房’。到那时,不但可以改善牢房环境,还能帮你减刑,也能让我们升官……这叫什么?这叫互赢!兄弟们,加油!让我们携手共创美好的未来……”
徐狱使每逢心情大好,就会鼓舞士气,效果也非常显著,一个月过去后,北水粪坑的粪便已挑完了一半。
除此之外,工作时间、伙食、囚服等,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夜,李白入定醒来,目光定格在了房门上方,一直看了很久,才闭上了双眼。
又过了一夜,李白依旧在房门上方端详了很久。
一连过去了三夜。
“没了,那股让我心动的气息彻底没了。”
一个月前,李白感应到的那股波动,终于气息全无,再也感应不到了,但李白反而大喜,因为这就证实了他心中猜测是对的。
“这地牢有东西,这东西能吞噬所有的负面情绪,悲伤、绝望、恐惧、怨气、戾气、死气……每到夜深人静,就是它进食之时。”
“可它究竟是什么?三日之前,我依稀能感应到它,可现在完全感应不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它真实存在,也说明三十八号房无法再供应这些负面情绪了,因为这牢房中犯人,经过我这些天的说教,所剩负面情绪近乎为零。”
“它放弃了这个牢房,所以我无法感应到它的气息……”
想到这,李白顿时来了兴趣,起身来到了房门处,施展出了‘缩骨功’,钻出了牢房,便朝着那无尽黑暗看去。
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反常。
犹如一阵妖风,推动着空气,朝着黑暗深处吹去,绵绵不绝,生生不息。
除了三十八号房,其他牢房都有反常,以无尽通道为主流,无数牢房为支流,李白仿佛看到了涓涓细流百川归海的景象。
置身于大海,随波逐流,又怎会看清大海?
唯有站在彼岸,方能一睹大海的壮观。
而此刻,负面情绪近乎为零的三十八号房,正是一处落脚的彼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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