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老头
解阳明好面子,失恋又被打这茬太丢人了,朋友里面只有王胖子自己知道,赶紧给他斟满酒,笑着说:
“行行,行了,坐下吧,我认怂行吗?别扯远了,今天大家高兴,别哪壶不开提那壶!喝酒!”
三人碰了一杯。
解阳明:“胖子,我真没看错人,今天戏演的不错,多亏你这高手帮忙,用未知IP的电话报警,又从网上找到乐乐的父母,这下才把隔壁那个装逼贩子给正法了,来,胖子,敬你一杯!兄弟欠你个人情!”
王胖子不屑一顾的举起杯子,三人喝了一轮。
趁王胖子去上厕所,解阳明抱头蹲防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问道长:
“秉一兄,十三那王八犊子要是被枪毙,乐乐就能投胎是吧?这会怎么没见到他?”
孙道长已经喝多了,脸红扑扑的,朝解阳明连连摆手,笑着摇了摇头。
解阳明心中一颤,赶紧追问:
“乐乐投胎了?”
孙道长诚恳的点了点头。
解阳明:“你不是说,没办法吗?怎么?”
孙道长感慨的说:
“事在人为,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你那些朋友多数都是正直善良的人,气场相通,阳气层层重叠,与那对夫妇的爱子真情汇聚一体,能量巨大,感天动地,彻底逼走了附近的阴气。
没想到那个至阴的降头随之就不攻自破了,上午贫道给他做完超度就投胎去了。还有个事,理发店二楼那面镜子。。。”
厕所门开了,王胖子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解阳明一手紧紧的抓住孙道长的肩膀,高兴的喊了一声:
“太好了!来!再喝!”
。。。。。。
第二天中午,解阳明还没彻底醒酒,被楼下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吵醒,难不成已经有顾客进门了?
赶忙穿好衣服跑到楼下,发现门外好几辆警车停在十三造型门口,道长和王胖子正隔着玻璃门看热闹。
解阳明打了个哈气,问道:“啥情况,怎么这么多人?刘十三不是已经进局子了?”
王胖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往昨晚剩下的火锅汤底里加了三包泡面,悠哉的说:
“警察真不容易,昨天来抓人,今天来维持秩序,这上百号人都是来退VIP卡的,店员都跑没了,上哪退钱去啊!
你别管了,来坐下吃面。”
道长好像看到了什么,眉头紧皱,转头就一阵小跑上了二楼。
解阳明奇怪了,这是啥意思,谁来了?
人群里有一位中年妇女格外显眼,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身穿一身褐色的运动服,容色清秀,雾鬓风鬟,眼袋发暗,左边的袖子上还带着孝。
门外群众的眼神都是盯着十三造型,唯独她,此刻正在注视着解灵风水居的门匾,发现解阳明正在看她,犹豫了一下,侧过身把袖子上的孝字摘了下来,塞进口袋里,然后径直向店里走来。
解阳明第一感觉,这位女同志素质挺高,知道披麻戴孝进人家店里不礼貌,单冲这素质,这单生意可以适当打个折。
解阳明:“胖子,别吃了,收拾下桌子,来客人了!这第一单买卖一定得拿下!”
这大姐推开玻璃门,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人。
解阳明:“大姐,你好,请问有啥需要帮忙的?”
大姐朝解阳明含蓄的一笑,径直朝着二楼走去。
胖子看这大姐忽略解阳明存在,赶紧喊道:
“哎,大姐,你干嘛呢?二楼不能随便上去!”
大姐:“不好意思,请问孙道长在吗?”
解阳明:“王大师,麻烦你喊孙道长下楼一趟。有客人找他。”
解阳明赶紧请大姐坐下,准备沏上一壶熟普洱,水还没等烧开的,王胖子只身从楼上下来,贴到解阳明的耳根说了句悄悄话。
。。。
解阳明面不改色,微笑着说:
“好的,明白了。我接待,先让师弟休息会吧。”
这位大姐听到这话后立刻站了起来,惊讶的问:
“老师,您是孙道长的师哥?怎么称呼您?”
王胖子随口撂了一句:
“这就是咱们解灵风水居的首席大师兼董事长,解灵先生,解阳明!”
大姐赶紧跟解阳明握了握手,用敬佩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这位气宇不凡的年轻人。
大姐:“解先生,您真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今年多大了?”
解阳明记得道长曾经说过,出道之人忌讳别人问年龄,自己也得装一把,摆摆手说:
“多谢您抬举,不敢当,我还年轻,请问大姐您怎么称呼?”
大姐:“我姓姜,快五十岁的人了,这一口一个大姐,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解阳明为姜阿姨斟上一杯普洱,客气的说:
“姜阿姨,我师弟和您还有点误会?愿闻其详。”
姜阿姨:“解先生,您太客气了,都怪我不好,哎,对不起孙道长,事情是这样。。。”
解阳明:“阿姨,普洱养生,您先喝口茶,慢慢说,不急。”
接下来姜阿姨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解阳明详细说了一遍。
姜阿姨两口子都是普通公务员,她老公姓陈,名叫陈宏伟,有个独生女叫陈怡伶,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一家人小日子过得还算富裕。
陈宏伟的老爸名叫陈强,退休以前是一名汽车司机,心地善良,为人耿直,有些倔脾气,无不良嗜好,一辈子勤勤恳恳,老实本分的过日子。
陈强今年七十岁,老伴早些年已经离世,和儿子、儿媳、孙女住在一起。
可半年前,怪事发生了。
陈家人发现每到夜里十二点,陈老汉总是悄悄的出门,天亮以前再偷摸的回家,白天睡觉,夜里外出,行动诡秘,让家人殚心竭虑,惴惴不安。
陈宏伟跟踪过他很多次,可每次都会在小区后面一大片榆树林里跟丢,也不止一次询问过陈老汉夜里为何出门,到底去干了什么,可陈老汉十分倔强,怎么都不肯说明原委。
这样昼伏夜出持续了半年,陈老汉的身体每况愈下,可几家大医院都查不出毛病,只说是操劳过度,需要多静养。
家里人也曾找过几个号称大师、半仙之类的江湖人士帮陈老汉看病,陈老汉每次都这些人骂走。
陈老头这天突然让儿子把全家人都招呼到一起吃顿晚饭,通知全家人务必到场,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
家里的亲戚都来了,好菜摆了一桌子,陈强神情严肃,席间不顾家人的劝阻喝了一杯高度白酒。
陈老汉在饭局结束之际,刚要开口说事,突然心肌梗塞,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断了气。
压在心底的话最终也没能讲出来,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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