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猜测
肖五姑娘目光沉了沉,并没有回答肖六姑娘的话。
“唉……”肖六姑娘也不在意肖五姑娘的沉默,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只能怪我们自己不会投胎了,祖母只是我们的嫡祖母,不是亲祖母,我们俩个又比四姐姐小,祖母就有理由将我们留在家里。”
“我已经定亲了,六妹妹还没有婆家,该担心的应该是六妹妹你吧。”
肖五姑娘终于开口道。
肖六姑娘对她不客气的话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嘻嘻的道:“我比五姐姐小三岁呢,没定亲怕什么,五姐姐倒是定亲了,只不过若是四姐姐一直嫁不出去,也不知未来的五姐夫能不能等得?”
这话无疑说到了肖五姑娘心底最深处的担忧,她的脸色登时变了。
肖二老夫人自然不知庶子的两个女儿正在谈论她这个嫡祖母的心思,她拉着肖四姑娘便往肖二老太爷的书房走去。
肖二老太爷虽然喜欢待在书房,可是他绝不是在书房看书写字的,而是书房离二房正院远,能够不被打扰,当然,不被谁打扰,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因此,当肖二老夫人带着肖依然急急的赶去肖二老太爷的书房时,守在书房外的小厮脸色登时变了,结结巴巴的跪下请安,“二老夫人,四姑娘!”
声音很大,肖二老夫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小厮是在给屋里的人报信。
肖二老夫人狠狠瞪了小厮一眼,也不理他。
若是放在平时,她早就直接进书房了,只是今天她身后还跟着肖依然,她自然要注意一些,免得她看到一些不好的场景。
因此只道:“去和老太爷禀报一声,就说我有事找他。”
小厮有些不敢进去,只是肖二老夫人盯着他,他又不敢违命,只好小心翼翼的敲了门。
肖二老太爷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这次肖二老夫人没有直接进来,他有了整理的功夫,早就整理好了。
“进来吧!”不等小厮说话,肖二老太爷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
小厮松了口气,将肖二老夫人和肖依然请了进去。
二人进去的时候,就见肖二老太爷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聚精会神,若不是他身边还站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恐怕他这番作态会更让人相信的。
“云柔,你先下去。”肖二老夫人一进门,便狠狠瞪了那名叫做云柔的美貌女子,而后才不耐烦的道。
云柔本来以为势必要被为难一番的,虽然二老太爷在,二老夫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二老夫人若是仅仅辱骂她一番,二老太爷也不会多管的。
今天二老夫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云柔有些惊讶,她看向二老夫人面上的戾色,便明白这绝不是肖二老夫人大发慈悲,而是她想要快点将自己打发走,和二老太爷说话。
云柔的目光微不可查的在跟在二老夫人身边的肖依然身上转了转,对肖二老夫人要说什么便心中有数了。
云柔屈了屈膝,“婢妾告退。”肖二老夫人见她那副娇柔的模样,就觉的厌恶,连应也懒得应一声。
“找我有事?”肖二老太爷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肖二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疼然姐儿,就是这么疼的?”
“我哪里不疼然姐儿了?”肖二老太爷不耐烦的道。
“你疼然姐儿,你疼她,明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处境,你还有心思招那些个贱人……”
“祖母!”肖依然忙扯了扯肖二老夫人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话。
“有事说事,扯这些没用的做甚?”肖二老太爷瞥了怒气冲冲的肖二老夫人一眼,浑不在意的道。
“祖母……”肖依然放软了声音求道。
肖二老夫人看着孙女祈求的眼神,忍了忍,咽下了将要继续出口的抱怨,开始说起正事来。
“我今天带着然姐儿去了秦府,你道我碰到了谁?”
“碰到了谁?”肖二老太爷不在意的问道,“那秦叙是个难得的后生,去年那场演习,他声名大噪,连皇上都赞他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兵术奇才,是国之栋梁,可以想象,他的闺女办洗三礼,肯定很多人慕名而去,你也不需要少见多怪。”
肖二老夫人尚未说完,肖二老太爷就以先知的姿态说道。
肖二老夫人道:“是长公主,长公主去参加了秦家那小丫头的洗三礼,而且后来还送了两个嬷嬷给顾氏,说是照顾顾氏和秦家小丫头的。
那两个嬷嬷一个是长公主身边的费嬷嬷,一个是公主府擅长照顾产妇和婴儿的项嬷嬷。这是我少见多怪?”
肖二老夫人一口气将今天在秦家看到的事都说了,不等肖二老太爷反应,她又道:“而且今天不仅皇上有赏赐下来,太子还亲自去了秦府,那秦叙就算再有才,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五品守备,而且平国公府还将他移出了族谱,他是个没有宗族的孤儿,这样的人,我们然姐儿若不是因为那宋知墨,又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想要嫁给他?
我只是想不通,长公主,皇上,太子有一个算一个,他们怎么如此看重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子。”
肖二老太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踱着步,“这事有蹊跷,蹊跷的很哪。”
“祖父?”肖依然唤了一声,面上有焦急和惶然之色。
肖二老太爷摆摆手,“别急,别急,皇上和太子的态度虽然过于热情,倒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秦叙有才,他们作为这天下的主人和下一代主人,爱才嘛!
安成候对秦叙看重,也是可以理解的,安成候乃一代名将,心胸宽广,最为看重有才干的青年武将。
只是长公主……”
肖二老太爷啧啧道:“长公主的态度就令人费解了,这么多年,安成候看重的下属不少,何时见到长公主跟着看重的,还又是亲自上门,又是送礼,甚至将自己身边的嬷嬷送过去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肖二老夫人道,“心里一直很疑惑,不知长公主是抽的哪门子疯。”
肖二老太爷看了肖二老夫人一眼,摇摇头道:“自从宋知墨失踪后,你看到长公主待谁家这么热情,即使是她的那些公主妹妹家有喜事,她都不一定会亲自上门恭贺,所以,长公主待秦家的态度……那秦叙又是个孤儿……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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